这个淡粉色的日记本静静的躺在被子上,不止何时已经合上了。
封面那个背对着杨旭明坐在草地上的女孩,依旧是相同的姿势。
然而那乌黑的长发越看越觉得诡异。
她那垂落在身侧两只手,的确是死人一样的惨白。
而且如今再看这个日记本,杨旭明甚至生出一种正在看一具尸体的感觉。
死死的瞪着这个日记本,杨旭明一动不动。
而日记本静静的躺在床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双方这种诡异的对峙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着……
与此同时,六盘水第二看守所。
单人囚室中的马德全,猛地从噩梦中苏醒。
作为一个极度危险的连环杀人犯,他被单独隔离着、独自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这是一种特殊的待遇。
但是此时,马德全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眼前这个冷清空旷的房间,却只能感觉到阴森的气息。
噩梦中,他回到了家中。
家里很黑,没有开灯。
但他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样,像是往常那样打开了冰箱,拿出了里面冷冻的汤。
然而就在这时,冰箱里最下层,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里面说话。
可是冰箱里怎么会有人说话呢?
马德全很奇怪。
那可是冷冻箱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冻成冰碴了。
带着些许的好奇,马德全蹲了下去。
打开了下层的冷冻箱。
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似乎随着他打开冷冻箱,里面说话的东西就消失了。
马德全有些困惑。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手电筒,照亮了下层的冷冻箱。
在零下十八度的低温中,任何放在里面的东西都被冻结了。
其中包括了马德全妻子的人头。
黑漆漆的冷冻箱内,一颗人头无声无息的摆在中间。
手电筒的灯光照上去时,可以看到皮肤表面上的一层冰碴。
妻子的面孔,依旧保持着临死时的绝望。
那惊恐瞪大的眼珠,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再也没有最开始那几天的清澈了。
她那微微张大的嘴唇间,可以看到冻得僵硬的舌头。
就这样,马德全看着妻子的人头,静静的看着那被冻结的绝望惊恐表情。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妻子的脸。
冷冰冰的。
触手感觉到的,是湿湿的冰冷,像是触碰到了冰面。
然而就在马德全触碰到人头的瞬间……
“呵呵呵呵……”
冰箱里,妻子的眼珠猛地动了。
那浑浊的眼珠翻滚着,盯着冰箱门口的马德全。
被冻结的口腔微微裂开,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她在笑。
阴冷诡异的狂笑声,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寒意,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瞬间,马德全从噩梦中惊醒。
浑身冷汗。
凌晨时分的看守所,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多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