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呆坐了良久,直到姑姑拿了两盘水果放到许久面前,许久才缓过神来。
沙发陷进去了一块,姑姑坐在了许久的身边,“在想什么?”
许久用叉子叉起一块芒果,放进嘴里,然后说:“今天丁香告诉我,下个月她和宿豫订婚。”
许久瞥见,姑姑没有太惊讶,想必是知道了,毕竟姑姑和宿豫的妈妈也是几十年的闺中密友了。
叉子不小心碰到了掉在了地上,姑姑俯身去捡,额头碰到了许久的膝盖,许久发现素来爱护头发的姑姑,发丝中竟有了些银白。
叉子捡起来后,姑姑开口,“上一代人的恩怨孽债,不关你们的事,去吧。”
姑姑讲话的声音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听着让人很舒服,像是栀子花的芳香沁人心脾。只是除了那一次。
年少时候的许久经常在想,怎么样才能把姑姑这么温柔的惹的雷霆万钧,但是她初中的时候打架,姑姑被叫到了学校后,也只是向对方家长赔礼道歉向老师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该赔偿的赔偿到位,人家学校也不好说什么了。
回到家,许久总以为会被打或者会被骂,但是什么都没有,等待她的只有热乎乎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又或是一条新款裙子,总之,姑姑依旧的温柔,不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许久是特别乖巧的,从来不逃课,打架后来据了解,也是为了“匡扶正义”,而且她专门挑男生打,因为那些男生总是来欺负她身边的女孩子。
只不过初中三年,许久的名声大噪,被人冠以“流氓”称号,姑姑觉得女孩子家家的一提名字就先想到流氓总归是不好,于是在许久上高中的时候,搬了家,转了学,从市城转到了县城,刚好姑姑有个初中同学也在那里,好巧不巧的是那同学的隔壁准备全家移民加拿大,空出了房子出售,而姑姑的初中同学,正是宿豫的妈妈。
在搬好家,等待高中开学的日子,姑姑为许久报了好多课外兴趣班,钢琴班、柔道班、书法绘画班…诸如此类,通常是许久上午静心闲气的画画花草写写毛笔字,然后大约两个小时后,就去练琴,下午泡在柔道班里练到腰酸背痛回去。
姑姑说这都是为了磨炼她的心性,渐渐地,许久也不再像初中那般顽皮,褪去了那层尖刺,出落的越发窈窕,气质温婉。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形容这时的许久恰到好处。
因为邻里的关系,并且年纪相当,许久和宿豫便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