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抛开金灵官与火阳帝君接连战败、一个身死道消一个闭门养伤这等大事本身具备的八卦属性不谈，所有人也都清楚，这件事直接决定着今后天宫与天帝的命运——若是伏龙观当代得胜，天宫自然要大变，就算伏龙观当代失败，根据天宫的损失大小，天宫也会有所变化，甚至可能伏龙观当代失败，天帝也可能失权，再次换一个别的什么大帝。

“老神以为，至少七八成。”

“那叫什么树？”

大罗天，凌云殿。

“你是不是偷偷给燕子讲了？”

走出一些距离，身后的讨论声听不见了，敲击声、锯木声也变得模糊了，就连最响亮的吆喝声也明显变远，三花猫才仰头对道人问道。

“回禀大帝，上次天尽山被封堵时，人间正是四月初夏，如今已是初秋了。”

凌云殿门又开，老神驾云又去。

同时古话说得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在有德行的人之间，体现得尤为明显。

如今五条已被封了三条。

赤金大帝的声音也顿了下，虚心请教道：“那么老神君的意思是？”

“三花娘娘怎能如此说呢？燕子确实机灵细心，然而也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老神去也……”

燕子飞了下来，落到前方树枝上。

然而天宫百官又与人间百官不同，人间百官皆是政客，天宫百官俱是神灵，相比起前者，后者更看重德行功绩。同时在天宫体系之中，虽有神灵之间也有神权神职的高低，带来的差距却并没有人间那么明显，有德之人常常互相敬重、吸引仰慕，因此许多神灵离了凌云殿，在好友面前大多都是没有负担的谈论，虽是天宫神灵，可立场却并不一定在赤金大帝这方。

今日又有消息来，传入凌云殿。

燕子则扭过头，张开翅膀，将脑袋伸进翅膀里，装作梳理羽毛。

鼎山在大晏腹地，长京所在的昂州，距离长京有八百里，自古以来，既是神灵登天路之一，也是帝王封禅之地。

老神君所言可谓一点没错——

“我也不知道。”

不知是山上工匠向来勤奋，还是因为刘公到来才特地如此，才刚吃过午饭，很多人竟是连午睡也不，便又开始顶着山中烈日劳作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又伴随着对于道人所施法术的议论。

“去鼎山。”

“托付于老神君。”

“会很奇妙？”

说着稍稍停顿一下：

“禾州紧邻光州，并且禾州也有少许人信奉天钟帝君，若趁伏龙观当代路过禾州时，在禾州与之斗法，对帝君极度有利。”

“距离上次天尽山，过去了多久？”

猫儿也仰起头一眨不眨的把他盯着。

“……”

准确来说，与道人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

若能在光州与伏龙观当代作战，自然占了主场便利。然而伏龙观当代并不傻恰恰相反，先后斩杀金灵官、战胜火阳帝君，已然证明，这个人的谋略算计并不比他斗法的本领低，甚至迄今为止他还没怎么用到他斗法的本领，这样的人，绝不可能踏足光州一步。

“老神君以为，天钟帝君有几成胜算？”

百官皆已散去，只剩天帝与几位神君。

天帝沉默思索，觉得很有道理。

一时却不知如何答。

道人低头如实回答她：

“不过在山中修道观是好事，尤其是在这里修，修供奉真龙的道观。因此很多年后，世人仍会因此记得这里曾是云州龙腾之地，前方环山云池之中曾住着真龙。虽然在那时候，真龙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什么是奇妙？那是什么感觉？”

道人语气平静，拄杖边走边说。

“天柱山所在的越州同样挨着光州，只是多年前妖魔大乱，越州被打空，如今的越州百姓皆是别地迁来的，信奉帝君的人并不多。相对来说不如在禾州与之斗法那么有利。”

“绝无可能。”

“不可言说。”

猫儿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满不在意的说道：“其实三花娘娘知道，燕子虽然小小一只，但是比三花娘娘聪明。”

众位神灵多数也在点头，认可老神君的话。

山中有白鹤展翅。

赤金大帝只是稍稍想了想，便知道了：“伏龙观当代要路过光州？”

“是……”

“天钟帝君还没有动静吗？”

“可能燕子与猫不同。就像人与人之间，有人有所短，有人有所长，本就有所差异。”

赤金大帝明显有些着急。

超过一半了。

“是什么感觉？”

神灵确实是这样。

守门神将默默看着，却不知这一次，是不是又有一位了不起的古神将要陨落。

感谢大佬“孫伯炎”的盟主！

鞠躬露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