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地问李显，“殿下......是一直把这凭照随身带在身上的吗？”

这可是市舶司的关凭啊！

自永昌六年秋末新政之后，整个大燕国所有的船运渡口就都要凭照通关，若是没有凭照，那就得塞银子盘货。

但是这关凭发放是很有限的，一系列的审核过程也十分繁琐复杂，且大多都是官船才有资格办理。

华家之前是有一张的，那还是拖了很多关系费了些银子才办下来的，但是关凭也是有期限的，一年一审，所以华家的那张凭照已经逾期许久了。

“是一直带着，以显诚意。”李显轻笑，似格外的轻松随意，“看到了东西，姑娘应该也就能感觉到了在下的诚心。华家船队名声在外，差事办得也漂亮，朝廷若是不为这样的民商保驾护航，那也是说不过去了。”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见李显说得越来越认真，华云芝便就越来越糊涂了。

“在下想要......”

“华云芝！”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横插进了李显的话中。

齐坐在门前的两人双双回头，一并看到的，是正从木梯上下来的沈明祺。

彼时的他眼露疲惫，周身也没了素日里那种风采濯濯如玉璧般无瑕的模样。

只见他疾步走到了华云芝的面前，低着头轻声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