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床榻边，大方氏拉着她的手默默垂泪，九公主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可沈琸从头到尾只清楚地听到两个字——托孤。

九公主说，这事儿大概是会让沈家、让大方氏还有让他沈琸蒙羞的，但是打小一起相处起来的情分，事到临头，她也只能信沈家。

她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归就不归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还说她能做的就是将沈家从这次的风波中摘出来，泼天的富贵她给不了沈家，但是给沈家一世安宁，她还是护得住的。

沈琸记得，那年的伤寒症确实厉害，从冬天开始陆陆续续蔓延至开春，连回暖的天气都换不回那几条鲜活的人命。

沈琸越想，回忆就陷得越深，以至于他一度在傅楼淮面前失了态，人都轻轻地颤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忽然，他猛地抓住了傅楼淮的手腕，敛了眸用犀利的目光去看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他找你了？是他告诉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步步的逼问，让四下的气氛更紧张欲裂。

可令沈琸不可思议的是，傅楼淮却依然气定神闲地站着，脸上神情波澜不惊的，丝毫不见什么大起大落。

“爹，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了。”瞒了这么久，连傅楼淮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坦诚相告的一天。

只是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什......什么？”沈琸愣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地松开了傅楼淮的手，眼露茫然地问，“很早，是多早？”

“大娘过世前，我听到了你和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