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宁知道阿箬对女工针绣很是喜欢,便让其中的一个姑娘带着阿箬去看绣布,她自己则留下了教针绣女工的先生说话。
先生姓周,是苏城人,早些年还在苏州织造局做过绣娘,一手乱针巧夺天工,堪称御造精品。
能请到她过来,华云芝也是费了一些心思和银子的。
且周先生又还年轻,因在局子里讨过生活,所以待人接物就更显和气圆滑,华云芝便大了胆子将女学这边的一些日常全交给了她打点。
见梁颂宁来了,周先生便呈上了账本,趁着梁颂宁翻看的时候,她便立在一旁同她细说学堂的近况。
“......姑娘们都很刻苦,平日里连偷懒什么也不见得,夫人瞧见南屋外头垂下的那面素帘没有,上面玉藕节节高是几个姑娘合力绣的,很不错!”
梁颂宁闻言便笑着合上了账本,夸赞道,“姑娘们的好也都是先生们教导有方,周先生辛苦了。”
周先生连忙摇头,又说,“近日登门来拜学的孩子们比寻常都多,我命人一一登记在册了,却不敢给人什么肯定的答复,这事儿还请夫人代为转达大姑娘。”
“好!”梁颂宁点头应下,不由感叹,“其实这事儿说给阿姐听她定是开心的,她当初辛辛苦苦创办女学,为的就是给京陵城里未出阁的那些贫家姑娘们谋福的。”
两人一来一往聊得热络,时间不知不觉过得也快。
可就在梁颂宁差多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一直候在外头的泰禄却忽然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少夫人......”泰禄看了看梁颂宁,又看了看周先生,欲言又止。
周先生见状便是心领神会地笑着告退,临走以前还说会让人把阿箬带过来,让梁颂宁稍等。
等周先生走远了,泰禄才急急地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翎竹苑那边有人来报,说二少爷来了,一脸的凶相,像是......像是来和大少爷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