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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眼下已经临近晚膳了,让梁颂宁专门跑一趟把猫送去修竹苑,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但是想着这会儿傅楼淮可能还没回府,两人不会撞见,梁颂宁脚下的步子就又加快了几分。
越过照壁,梁颂宁犹豫了一下,还是穿进了连接着前后宅的抄手游廊。
她只去过一次修竹苑,走的就是这条大道儿,眼下天色已经黑了,这条路上人来人往,其实很打眼。
可她抱着猫,没有提灯,若是走旁的不认识的小道也容易迷了路横生事端,所以梁颂宁还是不敢冒险。
但老天爷似就是要让她事与愿违不好过。
抄手游廊走到一半,前头就晃现而出了几个人影,摇曳的灯烛由远及近,梁颂宁退无可退,正想着要怎么垂首避开,对面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梁姑娘?”
那声音听着耳熟,却也让她脊背发凉。
“梁姑娘,真是你啊!”
唤她的是无尘,贴身伺候沈明祺的侍卫。
无尘在,沈明祺多半就在。
梁颂宁硬着头皮附和无尘,一抬头,就看到了沈明祺那张半隐半现的脸。
这人确实长着一张好看的皮相,眉眼清隽,气度斐然,明明是个武官出身,举手投足间却似温文尔雅的书生。
沈明祺见了她也有些吃惊。
众目睽睽之下,他越过人,上前抵住了梁颂宁。
“这个点儿,你去哪儿?”他声音低沉微哑,飘散的气息中浮着酒香。
梁颂宁不喜这股味儿,也不喜他如此靠近,退了半步皱着眉不答反问,“你吃酒了?”
她本意是嫌恶,希望他赶紧离开,可那娇音入了沈明祺的耳却生出了别样缱绻勾人的滋味。
“呵,营中有宴,所以喝了两......”
“喵!”
沈明祺话没说完,一直被梁颂宁抱在怀中的喜宝就反抗了起来。
小家伙许是被沈明祺身上的酒气熏着了,龇牙咧嘴地在梁颂宁怀中直扑腾,似要去挠沈明祺的官袍。
梁颂宁吓得不轻,连忙按住了小家伙的脑袋。
“什么东西!”沈明祺亦被吓了跳,酒便醒了几分。
“这是......是大少爷的猫。”怀中的猫太过于扎眼,梁颂宁就算有心扯谎都无从下手,只能实话实说,“它一天丢了两回,我捡着了,怕修竹苑那边的人着急,就想着赶紧给人送回去。”
“你......又捡着我大哥的猫了?”
沈明祺一愣,看梁颂宁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异样。
他昨晚回来虽直接睡在了前院书房,但也隐约听了几耳朵关于梁颂宁捡着那白玉猫的事儿。
他知道那是巧合,听过便就忘了。
谁知不过才一天,这巧合就又来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