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收拾呢。”红绸笑说,“您别说,左右也不过才住了不到一个月,可姑娘说零零散散的东西倒不少......”
华云芝点头,又与红绸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方才遣了她回去。
看着小丫鬟离去的背影,华云芝缓缓地斜靠在窗边出了神。
上一世,温乔有个教她唱昆曲的女师父,姓任,叫任筱梅,就是梦蝶斋的台柱子。
可是以前,她甚至不知道沈明祺爱听戏,也不知道温乔会唱戏。
后来温乔被抬进门,她住的芙蓉小筑便开始夜夜笙歌,绕梁的余音至子夜都散不去,那一声声一阵阵的,唱得她头疼脑胀,苦不堪言。
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梨园街的梦蝶斋,也才知道温乔在那里拜了一个女师父,正儿八经地学着唱昆曲。
可是为何这一世,这个“梦蝶斋”却这么早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华云芝揉着额际,思来想去以后方才唤了青黛吩咐道,“你让来福明儿一早准备好,只要二姑娘再出府,就让他跟上去。”
“是。”青黛连连应下。
华云芝缓了口气又问,“梁姑娘这两日都在莺歌轩待着?”
青黛道,“您也没吩咐说要看着梁姑娘,奴婢倒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待在屋子里。不过续冬一日三餐都没落下过,回回也都是踩着点儿来的,想来梁姑娘肯定是在院子里的,否则......她也没地儿去啊。”
见华云芝闻言沉默不语,青黛又加了一句,“而且那日茯苓去过以后,梁姑娘就再也没有主动来过山昙苑。她这是守规矩了,知道您不传她,她就不会主动来,所以您说......要不还是奴婢差个人去喊了她?”
“再等等。”华云芝淡淡摇头,眉宇间透着掩不住的倦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