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墨不语,他心中是有些猜测的,但是他位底言轻,不敢猜很多。
可是傅楼淮就是看中了他这份宠辱不惊的谨慎,轻咳了一下又道,“吴关山是要办,但这件事,东璞王会出头的,你只要从旁协助就好。等明天,东璞那边会有侍者来驿站和你接头,自此以后,吴关山是死是活,和你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皇上那里......”江守墨嗓子一干,人还是有些紧张。
“江主事,吴关山一死,晋南群龙无首,你说,这大老远的,我非得把你从京陵城带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你给我在路上做个伴吧?”
傅楼淮抬眼,一语双关。
江守墨愣了愣,立刻反应了过来,但是紧接着,他身子一晃,径直屈膝跪下了。
“下官......何德何能!”
“你先别急着自谦。”傅楼淮轻叹,忽而又觉得这人也是过于谨慎谦卑了。
“冯老的死,四殿下深感悲恸,但于朝廷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而言,一个冯老是抵不过吴关山的。等东璞人把吴关山一解决,他的死讯传到了京陵城,朝廷各派定是免不了有一番明争暗斗。”
“四殿下他是准备......”都是聪明人,江守墨点到为止。
傅楼淮也没搭腔,只利索地重新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晋南是个顶重要的关口,不管四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守住了晋南,他就等于握住了回旋的余地。你这条命是四殿下给的,但区区一个刑部主事于你而言也是屈才。”
傅楼淮说着又看向了江守墨,眯眼盯着他道,“机会这种东西,一旦错过,很可能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江守墨,为人臣子,自谦谨慎固然重要,但借利起势,也是权途上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