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从未明令支持过这种利滚利的赚钱法子，但事实上它也并未违反大燕国律。

所以三太太震惊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可是华云芝却更运筹帷幄，闻言便摇头道，“我自然不会告您啊，我告您做什么，您放印子钱，也是想要贴补家用的。当家主母难为，我知道的，三太太您也是有诸多辛苦的呢。”

“那你......”三太太闻言不免也糊涂了，连问话的声音都放轻了，“那你想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华云芝说着忽然站起了身，抚了抚有些坐皱的裙摆，慢条斯理道，“我就是想用续冬的一张卖身契换三太太您那些印子钱罢了，我觉得，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您说呢？”

“华云芝，你威胁我！”这一次，三太太脸都气绿了。

“是啊，威胁您了。”谁承想华云芝竟一口应下了，“所以我奉劝您，好好想清楚，是要钱，还是要人！”

......

华云芝是在三太太的一片骂声中走出的挽月居，可是不等门口候着的小丫鬟给她撑开伞，她就看到不远处茯苓正匆匆而来。

这场夏雨浸润了院前的石子小路，茯苓跑得快，所以磕磕绊绊的。

“你当心摔着。”华云芝站在廊下问她，“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大姑娘，您方才走了没多久以后衙门里就有人来抓温姨娘了，温姨娘不肯，这会儿在屋子里正拉着白绫要死要活的呢。梁姑娘已经赶过去了，但是温姨娘说一定要见您。”

茯苓把话一口气说到底，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华云芝一愣，连忙示意小丫鬟打伞，走入伞下以后便问，“怎么一大清早地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