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点啦。”凌秋桑最会哄系统了,“这个世界的任务积分,分一半给你,怎么样?”
030有点儿犹豫,这世界bug太多,他得到的积分就越少。
“刚刚才说了要配合我们做任务的。”凌秋桑指指点点,“你排行这么靠前的系统该不会是说话不算话吧?”
030再次叹息着妥协,“说好了啊,积分要分我一半的。”
凌秋桑给了他肯定地回答,他又不差这点儿积分。
哄完了小系统,凌秋桑也要跟施懿商量一下后面的安排了。
这毒药,是吃,还是不吃?
而两人的意见也是第一次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凌秋桑的意思是吃,反正他不可能会死,他有的是保命的手段,所以不如将计就计,将太后党一网打尽。
但是施懿却不愿意让他冒一分一毫的危险。
“哥哥,你就相信我啦。”凌秋桑试图撒娇,“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看,前段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已经吃过那个什么毒药了,咱俩不是都没发觉嘛?而且我也没事呀。”
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和嗅觉的毒药,要么是毒性不够,要么是藏得很深。
施懿油盐不进,“这次他们加大了计量,就是为了让你突然暴毙,你如何知道这毒药对你无法产生影响?”
凌秋桑还想再说什么,又被施懿打断了。
“桑桑,这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我们虽然去过不少的世界了,在千万名宿主里也是佼佼者,但是依旧有我们不曾触及过的领域,桑桑,我不允许你处于任何的危险当中。”
施懿的话说得有些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严肃地与凌秋桑对话。
凌秋桑起初还有些不爽,想当年,他一个人闯荡各种世界,什么危险没见过?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的。
不过就是吃个毒药,多大点屁事儿?用得着上纲上线?
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任务更顺利地进行下吗?
可是当他直视到施懿的眼睛,那几分火气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双永远温柔如水的眼眸里,蕴藏了他看不懂的担忧,不,那不仅仅是担忧,或者用害怕两个字来形容更为贴切。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他不太懂这样的情绪,只能想这大概才是被人放在眼里,放在心底,被万分珍视的感觉吗?
这种感觉,真的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来得更让人澎湃。
“好啦。”凌秋桑妥协,“我听哥哥的,到时候我借着衣袖的遮挡,把东西收进戒指里,假装自己吃掉了,然后我们再见机行事。”
施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桑桑,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让自己置于未知的危险。”
凌秋桑乖巧举手发誓,“我发誓,我答应哥哥。”
“你啊。”施懿觉得自己永远拿面前这只皮皮虾没办法。
凌秋桑嘻嘻,靠了过去,“哥哥疼我嘛。”
施懿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这几日的吃食必然要多注意了。”
他们的饭菜都会有太监先试毒,但原主被投了这么多年的毒都没被发现,排除试毒小太监的问题,那就是这毒根本就无法靠基础的方式检验出来。
凌秋桑嗯嗯着点头,“我知道的,一定注意,对了哥哥,商部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施懿:“都很顺利,我这个原主之前培养了不少人才,也信得过,前期工作都交给他们了,过两天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凌秋桑放心,施懿是top1大神,只是组建商部,做生意而已,应该是驾轻就熟的。
两个人分工合作,才能更快地完成任务。
凌秋桑叹息,上个世界还能飞机高铁到处跑,这里……到处跑也不是不行。
如果不是怕系统疯了,他是可以御剑飞行的,咳咳。
“宿主,我疯不疯的不重要。”系统察觉到他的想法,“但我劝你冷静,要是被百姓看到他们的皇帝在天上飞,估计三观都要碎了,这个世界可没有修仙的条件。”
凌秋桑:“……”
施懿忍俊不禁,“等拿回政权,组建内阁处理朝政,我们再出发去微服私访。”
“好哦。”凌秋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太后也没让他等太久,就在他们说完的第二天下午。
凌秋桑小小地午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习惯性地叫太监给他上了一壶凉茶。
小太监进门的时候,双腿都有些发抖,虽然极力忍耐了,但还是没逃过凌秋桑和施懿的眼睛。
而小太监并不面生,还是原主颇为信任的那个,并不是他们之前就知道的那两个太后眼线,凌秋桑叹息。
从前原主也会偷偷地派这个小太监出宫帮他办点事情,小太监也办得挺好,小皇帝苟活在太后的监视之下,虽是主仆关系,小太监对原主的帮扶,次数冒着生命危险帮他办事,原主都是记在心里的。
不知道这小太监这次到底是受了什么蛊惑,还是从前埋得太深,原主不曾发现?
被信任的人背叛,原主知道了也会很难受的吧。
凌秋桑只感慨了一秒,然后就端起了茶杯,轻嗅了一下,这次剂量够大,确实是他以前没见识过的毒药,解起来有些麻烦,果然还是哥哥考虑得周到。
袖口宽大,足以遮挡他的动作,把里面的茶水全部都收进了空间戒指里去。
施懿暗中松了一口气,生怕他的桑桑临时变卦。
没办法,他家桑桑的老六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凌秋桑一杯‘喝完’,像是不满足,“再来一杯,天热,凉茶解暑。”
小太监颤抖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陛下,凉茶虽好,但也切莫贪杯,奴才还是给您换热茶吧。”
哦,这还是有点儿良心的,却也不多。
凌秋桑也不为难他了,这太监姑且先留着,以后让原主回来再处置吧。
唔,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喜欢打打杀杀。
施懿的嘴角勾了勾,心最硬的是他的桑桑,心最软的也是他的桑桑。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矛盾的存在?
这毒吃了也不会立刻发作,估摸着还有几天。
趁着这几天,凌秋桑又和施懿跑了一趟刚组建的商部,巡视了一圈儿,还不错。
玻璃杯烧了一仓库了,都是按照这个时代审美来烧制的,基本上都是茶具,餐具这一类的,没有搞标新立异那一套。
这一批应该能卖不少钱了,应该暂时能补缺禹州治理水患的费用了。
凌秋桑在心底骂了自己两句奸商,然后笑得一脸灿烂,“贵精不贵多,咱们限量发行,来一场饥饿营销。”
施懿轻笑,“还有别的。”
有仆人适时送上几个巨大的锦盒,“王爷,这是您吩咐的彩色玻璃茶具,如今就烧出来三套。”
凌秋桑眉毛一挑,瞬间就理解了施懿的意思,“可以啊,哥哥。”
“这几套拿来拍卖。”施懿说,“你不是想修路吗?多的钱没有,暂时把京城的路修了,应该不成问题。”
凌秋桑嘻嘻,“还是哥哥厉害,佩服佩服。”
“还有精油皂和香水也做出来一批,其余的不急,慢慢添加,争取每个月都能有新品上市。”施懿说,“先拍卖,打出商部国营商铺的名号,然后再开业。”
等到京城里的名声打出去了,顺势再去外地故技重施。
虽然京城最为富有,但任何地方都不缺有钱人,他们去一个地方,就在一个地方赚一笔钱,赚到的钱也恰好可以用于当地的基建。
凌秋桑自信点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施懿,“桑桑,你这是取之于富人,用之于百姓。”
“差不多,差不多。”
他们这里顺风顺水,但整个京城的黑暗中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云谲波诡。
好戏要开场了。
这天,霍平终于带着几个曾经被调换试卷的举人秘密回到了京城,宣扬陛下德政的事情交给了蓝御的另外一个心腹。
施懿的人亲自把霍平等人安全的护了起来。
翌日一早,凌秋桑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哥哥,我这脸色是不是太红润了一点?”
看起来不太像要突然暴毙的模样。
施懿端详了一下,“其实也就是正常人的气色,桑桑要是不放心,我帮你上一层脂粉,掩盖一下?”
凌秋桑摆头拒绝,“不,我不要,脂粉听起来娘兮兮的,”
不适合他。
转头他又掏出一瓶粉底,“嘿,我用这个。”
施懿:“……”这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吗?难道是粉底听起来比脂粉要爷们儿一点?
他常常觉得自己跟不上桑桑的脑回路。
大殿之上,朝臣们心思各异。
看见施懿扶着一脸惨白的皇帝进来,各自又有了猜想。
吏部侍郎最近负责调配被罢黜官员空出来的职位,进了几次宫,也了解到了他们这位年轻的陛下的雄才大略。
此刻难免有些担忧,难得失礼的早朝开始前询问一声,“皇上,可是身子不爽利?”
凌秋桑顿了顿,“无事,昨夜与皇后操劳许久,今日难免有些乏累。”
半夜能操劳什么,这怎么能拿到朝堂上来说?
众臣:“……”
礼部尚书:我就不该多问这一句。
太后党:“……”确定只是如此?
并没有操劳到的施懿:“……”
一句话堵了一群人。
“咳。”凌秋桑气定神闲坐在龙椅上,“开始上朝吧,朕的身子还算硬朗,许久没有生病了,劳爱卿的关心了。”
“臣,不敢当。”
早朝开始。
大理寺卿站出来,“陛下,先前与太后娘娘说好的考题,禹州水患的治理虽然耗时长,但工部尚书传回来的奏折也说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中了,但北方百姓不再热死的问题却是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一点就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他颇为崇拜地看着他们年轻的皇帝,“如此,陛下这一桩政事是否是合格了?太后娘娘也该归还政权了。”
凌秋桑被这老头子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咳,爱卿说得有道理,太后娘娘,朕已经完成了任务,如今您看?”
另外的保皇党也站了出来,“臣等请陛下亲政,请太后娘娘还政于陛下。”
紧接着武将这一派也跟着复议。
原本以为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朝堂上剩下的那些太后党全部缄口不语,就连左相也没站出来反对。
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过了半晌,太后起身,撩开垂帘,走了出来,“皇儿到底也该叫本宫一声母后,本宫这些年自然也当亲子一般养育陛下,如今见到陛下能独当一面,本宫也放心了。”
她命人送来了先皇留下的还政升职,交给了凌秋桑。
她冠冕堂皇,“今日本宫便在此还政于陛下,希望陛下能业精于勤,切莫荒废朝政,陛下与皇后感情好,本宫自然也是欢喜的,但也希望陛下过上一两年能广开后宫,选些秀女入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太后的殷殷叮嘱,朝堂上任何人都觉得没有问题,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虽然他们一人是太后,一人是皇上,皇权高于一切,而这个皇帝也确实是从妃子身边过继到了太后身下。
还有一个孝字当前。
凌秋桑心说,他还真是被孝到了。
别人看不出端倪,他和哥哥还能不懂太后党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他只想说:就这?
呵,静观其变就是。
凌秋桑接了还政的圣旨,“朕必不负父皇的嘱托。”
完全没接太后的茬,太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却也忍着没有发作。
“本宫也有一个不情之情,还望陛下成全。”太后让了几分,“本宫这些年也算是呕心沥血了,如今年岁也不轻了,既然陛下亲政了,本宫也该颐养天年了,前些年修建的行宫,陛下不若赐给本宫养老。”
这时候左相也站了出来,“臣也准备告老还乡,愿陛下恩准。”
在保皇党和摄政王党看来,这就是太后党急流勇退,担心陛下亲政会拿他们开刀,索性还不如主动请辞,留下几分颜面。
这么看,似乎没有任何毛病,太后党前段时间就元气大伤,怕是不能继续跟陛下抗衡,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凌秋桑眉毛一挑,“此乃大事,太后娘娘操持朝政,辛苦多年,单只要一个行宫,怕是不够体现朕的孝心,待今日下朝之后,朕再与皇后商议一番,必然会让太后娘娘满意。”
他又看着左相,“左相都是三朝元老了,如今虽已年迈,也算是老当益壮,听说你前段时间才新的了个儿子,辞官之事,稍后再议。”
年迈的左相:“……”你他妈才老当益壮。
太后嘴角浮过一丝讥讽,“那本宫就静候佳音了。”
说罢她又退回帘后,“今日是本宫最后一次垂帘听政,有始有终,诸位继续议朝吧。”
朝堂上最近没有什么大事,今日陛下亲政,也没拿琐事来烦扰陛下的心情,只说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情。
这时候,翰林院大学士站了出来,“陛下,明年春闱将至,朝堂上如今空缺了不少职位,所以臣以为,明年的科举会试,是否能降低一些难度?”
这...大臣们交头接耳,降低难度,确实能多录用一些学子,但是同时也无法判定学子的水准。
水准不够,是否能胜任官职也是个大问题。
这时候,末尾的一个小官儿也站了出来,“说起科举,臣昨日收到一封状纸,状告多名大臣徇私舞弊,为家中子侄调换科举试卷,移花接木,让那真正有才学之人落榜,之后再加以威胁,重金收买,甚至是暗杀,叫那些学子敢怒不敢言,请陛下还平民学子们一个公道。”
凌秋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地下的官员,不少人的眼神都有些飘忽。
他嘴角勾了勾,“你上前来细说一下。”
那小官上前,“臣以为兹事体大,不敢贸然断案,今日特意到朝堂上来,还望陛下定夺此事。”
凌秋桑嗯了一声,“你把状纸还有证据都呈上来给朕看看。”
“是。”那小官儿呈上证据之后,又道:“臣也把几位当事人带来了,如今在宫外候命,”
凌秋桑快速翻阅,然后又递给了施懿,“皇后也看看吧。”
虽然他们之前都听霍平说过这事情了,但看到如此多的案例,还是不免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