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215章(2 / 2)

武林萌主 玄色 7928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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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再次睁开双目时,看清了这个道士的真面目,却再也移不开眼去。他眉清目秀,相貌在苏小舞见过的众帅哥中,并不是特别出众,所以她方才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都忽略而过。但是等到真正看到他的神情之时,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凝望。

他的表情很冷淡。那种漠然看着世间一切的冷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白玉雕成地精美人像,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情感的那种。

汗,这道士不简单。苏小舞一面再次接触他类似清心咒的目光,因为心有防备,所以并没有方才那种心神颤动之感。

这和催眠术很像嘛!只不过是一种很强大的心理暗示,把自己的思想通过目光而影响对方。这招经常用在宗教里面。苏小舞几乎可以想象这道士念咒施法的时候蛊惑人心的场面了。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的“电眼”厉害,还是他的“清心咒”厉害!

苏小舞边想边丢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过去,立刻就看到对方清秀地眉宇之间微微皱了起来。苏小舞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浅色如琥珀一样颜色的眸子里,流转间透射出一种十分奇异的光芒。

“皇上,这里堆积了这两天大臣们送上来的许多策论。您看……”苏小舞正在和那道士“眉目传情”之时,忽然听到有一个尖细地声音传来,令她心头一阵不舒服。

循声望去,苏小舞看到了飞华亭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个人。此人英俊中透着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苏小舞只许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古代封建王朝特有地一类人,太监。

没想到她能见到太监。苏小舞立刻就把注意力从和她斗法的那个道士身上转移开。使劲看着那个大概有三十多岁的

一点都不怕失礼。

“放着吧!没看朕正忙着吗?”赵头都没抬,随口吩咐道。

苏小舞虽然知道赵对政事一点都不上心,但是亲眼所见,未免还是心凉了半截。如此皇帝。早晚会大权旁落。尤其。个太监偏偏挑这个时间来请示,有问题。

那个太监连连应是,但是并没有走。显然在等着赵吩咐。

果然赵发现他并没有离开,手中的笔顿了顿,吩咐道:“对了童贯,延福宫北城墙那块的平地,明天去筑一座小土坡,坡上要种那种红皮绿叶地杏树。就赐名,杏岗吧!”

“小地这就去办。”那名唤童贯的太监连忙低头应道。

“不用那么急,明日办即可。”赵轻笑道。

“是,皇上体贴小的们,小地们遵命就是了!”童贯嘻笑地回道。

赵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轻叹道:“要是那些朝中的老古板像你们这样善解人意多好。朕最不喜欢有人把朕看成是皇帝,有什么不同嘛!”

不同可大了,苏小舞在一旁在心内嗤之以鼻。都一口一个朕了,还说不想被人当成是皇帝。不过童贯?这名字好像很耳熟嘛!苏小舞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而那边的对话仍然在继续进行中。

“皇上,你也不要太过劳累,如果是为了这把什么剑鞘上的花纹,也不必废寝忘食吧?”童贯那尖细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怎么成?人家苏侠女还亲自送过来的,还差一点,一会儿就好了。”赵站直身体,端详着他细致描绘的花纹,满意地笑了笑。“其实当皇上倒是有点好处,就是这皇宫可比朕原来那王府大多了,朕愿意怎么修整,就怎么修整。”赵笑出声来,十分畅快。

“皇上,何止这皇宫啊!这普天下都是您的,您愿意怎么修整,小的去办就得了。”童贯陪着赵笑了几声,随后认真地说道:“皇上,说到皇宫,蔡大人上次说过,外城的城墙蜿蜒如那蚯蚓一般,乱七八糟的,有碍观瞻,想修整成整齐划一的方形,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苏小舞先是觉得童贯先拍赵马屁之后立刻跟上请示,这个方法有点委琐,提出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请求。所以有先入为主的观点,仔细听过去,才突然想起来以前在现代看到过的片段。

这个童贯,就是那史称“六贼”之一的太监童贯,他口中的那个蔡大人,应该就是那“鼎鼎有名”的蔡京。姑且不论这两人人品如何,就光从蔡京方才提出的那个提议来看,就脑残至极。

那如蚯蚓般蜿蜒的城墙,是宋太祖亲自修改的,自有深意。苏小舞知道,最后赵还是听从了蔡京的进言,把城墙修整成整齐划一的长方形。而后来金兵南下,兵临汴京的时候,金主将看见这种积木一般的城墙,高兴地说,置炮田隅,随方击之。城既引直,一炮所望!

汴京城摧枯拉朽。

苏小舞虽然知道此事是历史,但是相对于现在来说,毕竟还未发生。实在没忍住出声反驳道:“此事不可!”

她的声音清脆又突兀,让亭中的另外四人皆为之侧目,四双眼睛都齐齐盯在了苏小舞的身上。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囚

小舞落落大方地接受着他们的视线,心下也在暗暗评代,女人根本就很少有说话的权利,所以白展那微微意外中带着更多看好戏的表情,算是她在进宫前说的那一番话对他产生的作用使然。童贯那脸上虽无表情但是眼中难免出现不屑之色也实属正常。那个冷淡道士没有任何反应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可是那赵面上出现的兴味实在是让她的小心肝抖了抖。

因为那表情实在是太像赵清轶那男人经常出现的神色了,更何况这徽宗皇帝长得和赵清轶至少有六七分相像。

苏小舞微微平复下心中因为突然想起赵清轶而出现的颤动,心思回到现实中来,淡淡地重复着自己方才所说的话,道:“民女认为蔡大人此言不可。”哼!反正等她明天就去他的楚王府找他算帐!想那男人做什么?

“哦?”赵这时才正眼往苏小舞看去,立刻发现这个苏侠女和他平日所见过的女人不同。除了向太后,还没有一个女人敢直视他的双眼而毫不退缩。

这让他感到有些好奇,遂出声笑问道:“那请苏侠女解释一下,为何蔡大人的提议不可呢?”

苏小舞知道从什么军事角度讲解,不光这赵他听不懂,她也讲不明白。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苏小舞微微一笑,拿起长几上一旁的毛笔,沾了些墨,在一张白纸上随意画了一个正方形,笑道:“蔡大人想把现在的城墙修整成这个样子吗?”

童贯向前倾了倾身。看了看苏小舞在纸上所画地图形,点点头道:“没错。”

苏小舞又在这个方形内写上一个人字,笑道:“这个人字代表皇上您,您看看现在这是一个什么字?”苏小舞把白纸转过去冲着对面的赵,只见后者甚是重视地看着她的字,不禁觉得有些脸红。她那顶多算是字,根本不是什么书法。还好这人字也就两笔,复杂了的字写出来肯定是鬼画符。

郁闷,以后随身携带简易羽毛笔。

白展在一旁看着却觉得很正常。因为自从见到苏小舞之后,此女的武功和来历都让他对她颇为注意。方才在宫外随口说的那一段话,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不过如果是一直专心练武的女子,能识字便已是难得,再写一手漂亮的书法,那白展真是要好好彻查这苏小舞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赵看了片刻,抬起头笑道:“这是一个囚字。”

苏小舞点点头道:“围人于大口之中,那皇上不就成了囚徒了?小舞其他事不懂,可是这字难免太过于不吉利,所以请皇上多加考虑。”苏小舞联想到这宋徽宗后半生的命运,可不就是变成金朝的阶下囚了么?

赵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朕还头一次听说这样地解字。”

“皇上,苏侠女说的的确有趣,可是军国大事,怎么能听信一个女子的戏言呢?”童贯立刻跟上进言。

赵看着苏小舞在纸上画着的那个囚字,微一沉吟。之后抬起头朝默立在一旁的那个清秀道士问道:“姬先生怎么看呢?”

好,很好。不相信她这个小女子的话。去问那个什么臭道士。苏小舞在心中对那个会清心咒的道士越发不满起来。

那道士垂目了片刻,开口说道:“清然认为,苏侠女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字,清然之前为皇上占的一卦上,便有此字。不过不知何解。”他地声音清冷如冰珠一般。字字珠玑。让人不禁想听他多说几句。

原来他叫姬清然。苏小舞默默地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心想如此人物,不会是赵清轶之前说过的那个。在少侠榜上的那个道士?不过,他居然能算出来赵和囚字有缘……还算不是虚有其表。

赵闻言笑道:“有趣是有趣,不过要是按这么说,朕这皇宫也是方形的,看来,这囚字是说朕这辈子是被囚在皇宫里才对。童贯,这事先放着吧,等朕修整完这皇宫的再说。”

童贯连连应是,可是那眼光如刀般朝苏小舞那里看过去。

苏小舞并不在意,只是默叹这徽宗恐怕也只是随口说说转念就抛在脑后了。但是蔡京肯定不会忘记这件事,这城墙终究会是变成那一摧就毁地矩形。

“皇上,还有一事,您上次所说的打算把绘画纳入科举取仕之列,您自己出题考校。那这次地命题是什么呢?”童贯低头说道。

苏小舞听得暗暗称奇,没想到这科举还有绘画的科目。她一直以为宫廷里的画师就是专门给皇上的妃子画画像用的……没想到宋朝重文轻武到这种地步。不过,她倒是听别人说过,后人将宋徽宗这个时期地画院比作西方中世纪地皇家美术学院。足见在这时期,画院的规模有多大。

汗,那么赵现在明显就是这皇家美术学院的校长大人……

赵放下手中已经拿着许久地笔,看着此时天色已暗,飞华亭外荡漾的碧波在宫灯的照射下泛出粼粼的波光。他双手背负在身后,略略想了一下,便开口道:“这次的命题,就取诗,野渡无人舟自横吧。”

童贯应是,但是随后又开口道:“皇上,恕小的愚笨,由这句诗,能看出什么来吗?”

苏小舞在旁边默默念了两遍,野渡无人舟自横……她还以为赵能出题那句有名的踏花归去马蹄香呢!如果是那句就好了,她还能多显显摆。那句诗,画的是一群蝴蝶追着马蹄印飞舞便是意境。可是这句野渡无人舟自横又是指的什么?

赵看到了苏小舞深思的神情,随口问道:“不知苏侠女如果以这句诗为题,能做出什么样的画呢?”

苏小舞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给他画个简体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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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御笔

一脸期盼地看着苏小舞,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侠能案。她方才的解字就很有趣。

苏小舞转了转眼睛,轻咳一声道:“野渡无人舟自横……”她故意每个字都拖得很长,借以延长时间来绞尽脑汁思考。可是当她眼角瞟到童贯那轻蔑的眼神,苏小舞一怄气,脑海中立刻把中学语文分析诗句的模式启动,盈盈一笑道:“小舞猜想,大部分人都会画一只空舟系在岸边,或者画一只白鹭孤零零地立在船舷之上。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好的构思。”

“哦?”赵挑高了音调,“这两幅图意境已经很高了,难道苏姑娘还有更好的想法?”他已经把对苏小舞的侠女称呼换成了姑娘,心内认为苏小舞已经不是普通的侠女程度了。

苏小舞笑意盎然地说道:“小舞画艺不精,不过,如果出了这句诗的话,小舞会画一条孤船横在江上,船夫卧在舟尾,草帽盖在脸上假寐。如此而已。”她点到为止,相信赵会理解她的意思。

赵先是一愣,随后细细在心中思量了一下,脸色一亮,连连赞叹道:“妙!太妙了!”

童贯满脸疑惑地问道:“皇上,不是无人舟吗?为何这苏姑娘说舟上有人,您还说妙呢?”

赵笑道:“这句诗中所说的无人,并非指的是船上无人,而是说的没有过路的行人,而显得环境荒僻安静。苏小姐方才说出地画面。正好是说终日没有过路的‘渡人’,船夫等待得疲倦不堪,倒下睡着了的情景。妙啊!好个野渡无人舟自横!七个字,字字都在小姐你的画面上描绘了出来!”赵说得激动不已,抚掌大笑。

苏小舞听到这当朝皇帝都已经称她为小姐了,顿时汗颜。凑巧而已,他别再一时兴起又说出一句诗来,那她能不能听懂都是一回事呢!这么心惊胆颤地想着,苏小舞赶紧岔开话题,略带歉然地问道:“皇上。天色已晚,小舞再留在宫中于礼不合,不如这把剑就放在皇上您这里,您尽情描绘,日后让白大人还给小舞即可。”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放她走吧。

赵脸上反而出现比苏小舞更加歉然的神情,连忙拿起笔,在方才的他画花纹的那张纸上连连描绘了一阵,很快便放下笔,叹气道:“终于把这个凤鸟纹找到了,圆了朕一个心愿。”赵边说边感叹地看着他刚刚临摹完的花纹。然后双手捧着沧海清风剑交还给苏小舞,轻笑道:“多谢苏小姐了。”

苏小舞再一次觉得赵真的不像是个皇上,养尊处优而不娇纵,应该是在琴棋书画的陶冶下练出地修养。可是这又能维持多久呢?他很快就会发现,作为一个皇上。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他自己。

可惜了一个艺术家。也可惜了一个大好的国家。

“对了,皇上,小舞可否有个请求?”苏小舞接过沧海清风剑,试探地说道。看样子这宋徽宗现在心情不错,她是不是可以尝试下?

赵点头示意她可以说。

苏小舞眼神落到她刚才瞄了很久的字画上。浅笑道:“小舞想收藏皇上的一张墨宝。不知道可否呢?”虽然说带回现代的话,没有年代的痕迹不能卖大价钱,但是好歹也算是真龙御笔。现在这个年代貌似应该已经有了见物如见人皇上御笔也能当尚方宝剑的说法。她弄来一个,也算是多一个护身符。

赵见苏小舞小心翼翼地提出来,还当她是什么过分要求呢。在宫中,还真没有人求他的字画,对于他的画,很多人都是赞不绝口,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向他索要。这下顿时满心欢喜,殷勤地说道:“苏小姐要什么画题什么字?朕精心为你画一幅。”

闻言微惊,暗自在心中记下一笔。他跟随赵多年,到后者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

苏小舞摇摇头,等他画要等到哪年哪月去了?低头在长几上看了几幅孔雀图,苏小舞忽然想到一个关于宋徽宗画孔雀的典故,留心察看,果然看到一张有问题地。伸出手拿出那张画,苏小舞笑道:“皇上,您画孔雀的时候没有观察仔细吧?孔雀上台阶时迈的是左脚,而不是右脚哦!”

这句话原本应该是赵在画院教育其他画手时说的话,苏小舞当时看什么电视剧记住的。心想这皇帝居然有时间总在看孔雀上台阶迈哪只脚,她可要记一下。没想到他自己画地都有误,不过,她也是不知道这个说法到底对还是不对。

赵顿时满脸通红,喏喏地说道:“苏小姐真的是让朕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这图是他没仔细看就画地,歪打正着。嘿嘿!

苏小舞又挑出来一副孔雀开屏的水墨画,在赵担心的目光中看了片刻,甜甜一笑道:“就这幅吧。请皇上题词。”还担心她说又有问题么?嘿嘿,她可没料子抖出来了。

赵连忙接过来,平铺在长几上,拿起笔来郑重其事地思考了起来。童贯赶紧在一旁把已经有些干掉的墨汁再次磨开。

苏小舞看着赵真的在很用心地想、生怕被她看不起地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尽管随便放心的去写,她肯定看不懂。要的,其实就只是他在后面地印鉴而已。

可是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自然不敢催促赵动作快点。还好赵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多久,很快就提笔在画的空白处行云流水般奋笔疾书。

苏小舞倒着看根本看不懂赵在写什么,大概是写了四句的诗,然后还有一趟很长的落款。嗯嗯,不错,看来赵皇帝很认真地在给她题词。

没有白费她方才的那一番唇舌。

赵一口气写完,抬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在案头上拿起一方御印,在题词的下放按了下去。

苏小舞等得早就不耐烦饿得快虚脱了,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来就可以一低头告辞了,就看到赵觉得还不满意,从袖筒里掏出来另外一方玉印,沾了沾旁边的红印泥,在右下角又加了一个印鉴。

一幅画上好多个印章并不稀奇,这并不是苏小舞表情一滞的原因。

因为她分明看到,赵从袖筒内拿出来的那方宝玉,赫然就是在那乐山大佛内,被水涵光拿走的那块千古异宝,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