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义是在战场中牺牲的千岩军士兵之一。
在对抗漩涡魔神奥赛尔时,他被登陆海兽的顶角贯穿胸膛,虽然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心脏,但仍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大出血,最终让他死于多器官衰竭。
即使是弥留之际,嘉义仍在念叨着女儿小六的名字。
长时间的施救无效后,总务司的医师把他的遗体放在了往生堂门口草席上,以白布覆面后匆匆赶回码头,前往救治下一位伤者。
而嘉义只觉得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飘飘悠悠的飞上璃月港的天空,恐怖的火焰挡住了他的去路,炽热的劲风刮吹在脸上,身下是因高温而焦黄的野草乱石,就连天衡山都被晕染成了血腥的红色。
直到那绛色的枪刃从天而降,掀起灼热尘埃和气流,不断流转蔓延,熔岩于开裂的地脉中喷涌而出,扑向生养他的璃月港。
“不!快跑!”
嘉义高声疾呼,想要劝阻还活着的千岩军同僚撤离,却无人听得见他的呼喊。
漫天的火山碎屑形成闪着雷暴的高温烟尘,逐渐占据嘉义的视线。
等到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莫名来现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他正站在一棵通天的枯木面前,天空中是落日余晖般的金光,四周烟云缭绕,山峦重叠,数道看不到尽头的索桥横跨云河两岸,岸边则开满了赤团色的花朵。
“这里是……生与死的边界……”
嘉义作为绯云坡与飞云商会的巡逻守卫,平日里自然没少听过往生堂堂主推销时说过的诡言异语。
生死交界之地的故事就曾被胡桃编成歌谣,在无人的深巷中传唱。
嘉义远远听见有亡魂虚弱的吟咏声,从无形的嗓中缓慢流淌出来,轻得就像霓裳花纺织的红纱,裹着泉水与皂荚也无法洗净的血污。
“原来我已经死了……”
嘉义呢喃着抬起透明的双手。
他已经失去了实体,变为与滞留亡魂相似虚幻存在。
妖冶的赤团花绽放在嘉义脚边,迅速延展出向前的道路,而花海的尽头是嘉义此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微光。
花海尽头,便是彼岸;跨过路口,即入往生。
嘉义踉跄着朝彼岸前行,鞋履碾过开得正盛的花朵,边界之地恍若破碎的铜镜,昏黄零落,地脉的窄缝中还滞留着许多不甘踏入彼岸的灵魂。
而生死边界正上方,一道瘦小的身影正顺着无妄坡小径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