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扬回忆,刚来南都,只见过落魄一人,便是今日回客栈所撞穷生。对鹿子烨此人,甚为不满,不觉心生排斥。
杨扬继续问道:“姻缘这种事,谁说的准。你说我和那人有姻缘,无凭无据,我怎好信你?坐拥三山财势,那人又怎配的上我?不管是否震南威,我都不会选择嫁给那个穷人!”
仇膺望向了紫琼潭水,继续回道:“有些事情注定如此,非凡众之力逆篡,纵然挣扎不休,亦是徒劳。越担心的事情,越容易发生,越期许的事情,越难以遂愿。”
杨扬又言道:“哪些事情是注定,哪些事情非是注定,谁能明了,若真明了,和生不如死有甚区别。注定这种命运设定,我分不清楚。”
杨扬苦恼,亦是反思之源,是否真有命运设定这回事儿?
恰时,紫琼潭出现一点波动,仇膺目光一闪,连忙拉住杨扬一手,向后侧退了数步。杨扬诧异之际,潭面猛惊数丈涌浪,水柱褪去浮显一只巨口鳌鱼。
此鳌鱼,金鳞巨鳍,腹有殇疤,龙首扁口,项系宝珠,珠内藏有一位娉婷佳人,只见其形不见其容。鳌鱼舒展双鳍,遨游于穷境上空,周旋数遭,俯冲于紫琼潭面而止。
宝珠通明,一股流光迸出,飞入鳌鱼之顶,显化一女子独立鳌头。
只见女子神逸侬,金霭缠绕藏真容,堕马发髻椎金绳,桃面含笑眼流瞳,项配彩珠垂锁骨,肩搭凌霄绢带红,酥胸紧束紫兜衣,腰缠白玉垂音铃,臀裹勾陈杏云裳,赤足裸点稳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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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道山苦学艺,三星法宝尽收集,替兄征南殇紫离,仙姑唤名高问柒。身陷茫塘惹缠泥,不教红俗暗生滋,久藏穷境躲凡思,与世无争修隐兮。
自南王失势,仇膺追查咽喉鳌鱼骨来源,寻至高问柒,不忍伤其。问柒自愧以情为计,领受其罚,遂被仇膺一并封藏于紫殷穷境。
今时,穷境大开,阔别近百年之久,仇膺与问柒再度相见。
高问柒双眸初睁,见仇膺于此,问侯道:“紫离,好久不见。”
问柒口中的紫离正是仇膺,此名亦是自愧南都之战,隐真名留假名,引以为誓。
仇膺注视问柒,回道:“百年未见,真后悔当初的冲动抉择。”
问柒顿感诧异,问道:“世间已过百年?可知吾兄近况?”
仇膺回道:“今时已是龙庭年间,即龙庭八十九年。龙庭三十七年,左高相辞任,不知去所。曾传闻高相归返东极山,避世隐修。”
问柒松了口气,言道:“吾兄高问熙闻道东皇公,重返仙山,再续修途,是件好事。”
仇膺继续告言道:“当年的大将军夏山留敕封幽州侯,掌幽州封地,早有立王之心,自高相辞任,幽州暗筹隐谋,政局僵化数十年,于龙庭六十三年兵犯云州,连战至今。龙庭亦是将经历一场戾劫,我身旁女子杨扬乃当年南王裔脉,我正欲助其重振南威。紫殷穷境已打开,我不会在强留你。只是杨扬尚不明未来姻缘,请你相助,以排纷扰。”
问柒望向杨扬,心泛怜悯,问道:“南都若乱,可想过伤亡?你一凡身女子,如何担负得起无数将士亡魂之苦?”
杨扬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知道。我曾经遇到一个幽州人,他叫南乌,孤身前来云州议和,却不幸命亡。死后寄魂于画眉鸟,仍行止战遗愿。如果南乌不死,我根本不会来到这里,知晓一些我不该知道,也不愿知道的事情。南乌不幸,我很同情他。我不知道幽州侯为何起兵。但,我若起兵,应是为南乌。”
南乌止战一事,开篇有表,不作追忆。
问柒不再过问,言道:“凡间起兵,天仙早有争斗,大势所至,吾阻拦不得。在这紫琼潭底,堆积无数财宝,亦沉淀有一根鳌鱼骨,可锻造兵刃,保你身命。此潭深约千丈,你若入水必是昏迷,亡命之际脑中所现画面,即是未来之事。吾配有方寸法宝白玉音铃,可助你沉底之际回魂苏醒。”
随即,问柒解下腰间白玉垂音铃送于杨扬。
杨扬手捧白玉铃,心中再犯嘀咕,法宝护身可知晓来事,其结果不知,但眼前所见所历种种令她心中滋生了一点坚信,命中注定这种事,也许真的存在。
杨扬将白玉铃栓在了腰间,跳入了紫琼潭,以除俗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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