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对白知夏显然有心思,可他每每靠近,白知夏都抵触且难受。他看不得白知夏不舒心的样子。
白知棋忿忿回来,远远就见白知夏在偏门外与人说话,只一眼,袁珩知的相貌就让她红了眼。她死死盯着他们,直到袁珩知离开,竟然还依依不舍的回头,让她满腔气怒。直到袁珩知进了袁家大门,她就猜出了袁珩知的身份。
凭什么呢?都是白家的姑娘,凭什么白知夏各处逢源,她却如此不畅。
当初若是他爹争赢了,如今她才是怀恩公府的嫡姑娘!
等回到芙蓉居,就见大嫂王氏满脸喜色,一看就知道是才奉承姚氏回来。
“父亲如今还不见消息,大嫂倒是高兴的很。”
她嘲讽了一句,王氏笑容减了,转念又凑上前道:
“你去过晋王府了?”
她这一提,白知棋顿时红了眼眶,狠狠盯着王氏。王氏倒不怯:
“这是怎么?”
若是往日,白知棋绝不会与王氏多说,可今日实在太焦心,便忿忿道:
“那陆二郎是个废物也就罢了,竟一直哄骗我!他分明已经成亲了,竟是打着要纳我做妾的主意!”
说罢气的更厉害了:
“从前倒还可能争一争,可如今断了腿,养好也成了拐子,一辈子也没指望了,竟然还颐指气使的,叫我尽快过门去伺候他!还说什么二少夫人未产下嫡子前,我不许产育!”
王氏这回也来气了:
“哎呦,咱们府上便再不显,那也不至于要与人做妾呀!”
可她眼珠子忽然转了转,与白知棋悄声道:
“不过妹妹,听说陆家那位世子爷,人中翘楚,你从前也念叨过,如今倒借着那陆二爷的光,先混进晋王府去。那可是堂堂晋王世子,妹妹便做不得世子妃,做个侧妃也了不得呢。”
白知棋一下就动了心思,气也不顾了。她忽然觉着这大嫂也非一无是处,脑袋瓜子有时候倒是灵光的很。
这么想着,她便立刻起身,收拾了两身衣裳和首饰,催促着婢女与她一同又往晋王府去了。
王氏看她背影,偷偷啐了一口:
“装的什么大家姑娘……”
这几日里,暑热难耐,四下格外平静。只除了怀恩公府闹出了白三老爷赌银子欠债躲出去的消息,晋王妃也在各处打点,将一些私房之物往抚宁巷的宅子慢慢搬过去。
那是晋王府初回京时,皇上赏赐的镇西大将军府,只是陆晏尚且还是晋王府世子,那处宅子便始终空置着。
夜半时候,陆晏尚在塑玉居书房处置庶务,怀川匆匆进来:
“爷,白家寻了个江湖有名的神偷,去武德将军段宏府上了。”
陆晏禁不住抿唇,这才几日,亏得手脚这样快。可惜偌大的将军府,一封信又哪里是好找的呢?
“造些动静,惊动段宏,必要的时候放一把火,让白家以为信已被毁。”
怀川踟蹰着,总觉着自家主子在下一盘极其险恶的棋。陆晏见怀川久不应声,抬眼见他这幅模样,淡笑道:
“怕什么?”
“爷,您是尸山血海走到这一步的人,为着那些事,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