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床头:
“白知夏,看着我。”
昏迷中的白知夏忽然疼痛难忍的动了动,深深蹙着眉,但却真的醒过来了。
豆蔻和茯苓都惊诧的站定了,忘了阻止,也忘了驱赶。
“姑娘?”
茯苓忙凑过去,小心扶着她。只是手下的人瘦的一把皮骨,让她心里酸涩难忍,眼泪就下来了。
白知夏睁开眼睛,可那双眼睛却空洞至极,不似活人,也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你还没看着害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呢……”
他凑近了,鬼魅一般邪肆的笑,转身离开,投入雷霆大雨的夜色。茯苓匆匆追出去,可院门都没开,人却没了踪迹。她背脊一阵森寒,浑身寒毛竖起。
“姑娘!姑娘!”
屋里豆蔻忽然惊呼,茯苓忙跑回去。
他去后
白知夏伏在床沿干呕的厉害,搜肠刮肚,但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雷霆骤雨中,她再度晕厥过去,茯苓慌着抱住她:
“快!快去请大爷来!”
茯苓慌乱的夺门而出,伞也顾不得打,就跑出去了。只是才出院子,就与匆匆追来的白崇撞了满怀。白崇一把扶住往后倒去的茯苓:
“怎么了?盈盈怎么了?”
“姑娘,姑娘醒了,可是呕了半天又晕过去了!”
从他进白家,脚步飞快,白崇紧追不上,最后看见他影子时,只觉着他脚不沾地,如施展轻功。白崇这会儿才追来,人却已没了踪迹。
他匆匆进去,就见豆蔻正抱着奄奄一息的白知夏。
“他干了什么?”
“给,给姑娘施针了,快的很。姑娘就醒了,他说,他说……”
豆蔻慌乱回忆,茯苓道:
“他说你还没看着害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然后他就走了,姑娘,姑娘就……”
然后她忽然扑到床边,抓住小几上一个瓷瓶:
“这,这是什么?方才还没有!”
白崇立刻明白,是他留下的。几近挣扎的快速思量,从茯苓手中拿过瓶子,迅速倒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大爷!”
茯苓大惊失色,白崇已将药丸嚼了嚼咽下去了。
等待的功夫,三人都满心慌乱。
白崇在心里数着,一直等到一刻钟,没觉察任何不妥,反倒觉着从胸口有股热气在蔓延,立刻道:
“给姑娘喂下去。”
这几日白知夏每日只能醒来半个时辰上下,只有这时候才能喂得下汤药饮食,也只能吃得下寥寥。白崇忧心的很,但看那药丸塞进嘴里,还没喂水,她竟艰难的努力吞咽。白崇见状,顿时心头一热,鼻尖酸涩。
能吃下去就好。
他抹了抹眼睛,就这么盯着白知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