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说是算着日子早该到西疆了,可离着西疆还有六七日的路程时,恩国公突然拖延起来,日行不到二十里,后来索性托病,扎营不动了。说是西泠已派出不少小股队伍,越过边境打杀掳掠,大炎军马器械耗损严重,苦苦支撑等待支援。”
“你怎么知道的?”
“昨日起的传言,不过半日功夫,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白知夏不大明白,这恩国公看上去,可像是遭算计了一样。
但西疆的事,白知夏总莫名的觉着与陆晏有关。
当初陆晏承下白家的事时,便是打着主意引出要算计晋王府的人。他也说了盛京有被西泠收买的人,可距离上清殿外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始终没有动作……
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没有动作。
火光电石间,从前她偶然间觉着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的心思忽然就清晰了。
被西泠收买的人,西疆。他显然是想两面包抄,让那人没有脱身的余地。
这日夜里,下雪了。
怀恩公府的偏门被拍响,登门的小厮递了拜帖与荷包,请门上通传,大爷白崇在锦源州的同学进京了,想邀他明日一叙。
书信送进去的时候,茯苓正给白崇递一碗药。白崇不想接,茯苓道:
“大爷可别难为奴婢,姑娘叫奴婢来,就是照料大爷读书饮食,榕桦说大爷好些日子不能安寝了,这安神汤您要是不喝,那奴婢只能如实禀报姑娘了。”
她作势转身要走,白崇立刻道:
“哎,拿回来!”
茯苓转回身时忍不住抿嘴轻笑,只要一提姑娘,便没有大爷不服软的时候。白崇一眼看见她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顿时无奈。他对白知夏有多纵容,对白知夏身边的茯苓便也会比旁人多上几分。
“我瞧见了,收敛着些。”
他警醒,茯苓立刻敛眉垂目,他端碗正要喝药,榕桦就进来了。
“大爷,角门送了封拜帖,说是您在锦源州的同学送来的,邀您明日一叙。”
“同学?”
他一手端碗喝药,一手接了拜帖来,可扫了两眼越发狐疑。
“这怕是谁瞎闹呢,这人我并不认得。”
是个极其陌生的人名,写的地址是风南巷。然而白崇再看过去,不禁深思。
兄台敬知?
他想了想,将信递给茯苓:
“我记不清了,让你家姑娘帮我看看,明日来同我说说。”
茯苓狐疑的接了,白崇便安置榕桦:
“送茯苓姑娘回成荫阁去。”
茯苓回去依照白崇安置禀报,白知夏接了拜帖,只一眼,面色一僵,心如漏了几跳后,便慌跳不已。
风南巷。
是陆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