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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愚拙的好意,邵鸿祯惨笑一声:“……多谢。”
忽然,一个山跌跌撞撞地冲上来,失声嚷道:“大人,大人,村里来了好多人!”
乐无涯余光瞥去,只见远处火光盈盈,足足照亮了半边天。
山们顿时骚乱起来。
他们握紧了柴刀,将寒亮的锋刃对准了在场的几个外人。
邵鸿祯察觉对,猛地起身。
“要乱!”他呵斥道,“许乱!”
可“村庄被劫”一事,勾起了殷家村每个人头潜藏的恐惧,逼红了他们的眼珠子。
他们以为自己富庶了,便再会有这一日了。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眼看连说一二的邵鸿祯一时间都失了威信,山们纷纷持刀逼近,乐无涯下微微一沉,知道此时任言语皆是无用,索性张开双臂,将项知节与闻人约一起揽入了怀,牢牢护住他们的头颈。
他尽力而为,至多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而他这样一动,更是挑动起了山们的怒气。
一人按捺住,开步上前,提刀便刺向了乐无涯的背!
电光石火间,裴鸣岐铿然出剑,挑开了他的柴刀,却并没有更进一步,破其破绽百出的攻势,直接将其斩杀。
裴鸣岐脾性暴烈,偏偏是个擅守之将。
若是此刻让山们见了自己人的血,那才真是要一发而可收拾了。
他将长剑在手里转了一圈,咬死牙,翼护在了乐无涯背。
他的背,始终是有他守护的。
见裴鸣岐武力非凡,山们踟蹰犹豫了一阵。
可眼看着那火把一路烧天而来,迫近了他们的花田,山们再一次躁动。
又有一把刀挟着汹汹恨意,直劈而来。
这次出手的,是裴鸣岐,是邵鸿祯。
他身形一闪,横拦出来,一把攥住了柴刀刀锋。
刀锋一闪,便砍穿了他大半个手掌。
持刀山见到邵县令的鲜血飞溅,顿时手软,弃下了刀,退数步,黝黑的面孔露出了痛苦、惶惑又自责的神情。
邵鸿祯似是觉出痛意一样,咬牙切齿道:“非要见血是吗?那就见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