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春捂秋冻,前世的乐无涯,在秋风稍起的时候,的确是该及时加衣,否则就会被低烧没完没了地纠缠整个秋季,比鬼还难缠。
不过,今世的乐无涯已没有这等忧虑了。
诸事落定,心思已宽,他身着夏日单裳,捎上闻人约,准备打道回府。
上京人多眼杂,比不得南亭清静。
昨夜,趁着灯会烟火、眼线不便活动时,他们几l人能够偷来一段时光,小聚一番,已经是至幸运不过的事情了。
上京,他早晚要回。
上京之人,早晚会再相见。
因此乐无涯没有和任何人告辞,揣着他的小狐狸尾巴,满载而归地踏上了归途。
来时,乐无涯独坐车厢,自己跟自己对弈,早已腻烦透顶,现在多了个搭子,他兴致高了不少。
闻人约并不擅棋。
乐无涯一边指点他,一边厚颜无耻地偷他的子儿,想看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无奈,他棋艺上佳,盗艺却不精,偷到第二颗时,就被抓了个现行。
闻人约攥着他的手腕,无奈道:“……顾兄。”
乐无涯大言炎炎:“我练你呢。以后你和旁人下棋,万一碰见有人偷你的子,不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闻人约:“顾兄,偷人棋子的,我生平还能遇见几l个?”
乐无涯一挺胸膛,颇为骄傲:“这不就遇上我了吗?”
打着哈哈,乐无涯想把自己的手缩回去。
闻人约嘴唇轻轻嚅动几l下,还是没忍住,揭了他的短:“顾兄,上一颗棋子也放回去吧。”
乐无涯抵赖:“什么上一颗?没有上一颗。”
闻人约呼出一口气:“大腿底下。”
乐无涯挪了挪腰:“谁的大腿?”
闻人约正在犹豫,是要公然伸手去摸,还是苦口婆心地说服乐无涯将棋子交还,本来在官道上辘辘前行的车驾陡然一停,不动了。
趁着闻人约转头的时机,乐无涯马上将自己的赃物转移到左手心,顺便扬声问:“怎么了?”
车夫隔着车帘,犹豫着说:“大人,有人拦驾。”
听出车夫语气有异,乐无涯并不急于下车,而是将车帘挑开一角,向外看去。
一顶红呢大轿直横在官道中央,旁边立着一个臊眉耷眼、满面晦气的年轻人。
闻人约不认得来人:“是谁?”
乐无涯言简意赅:“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