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贵州与南亭的距离,嚯了一声:“一口气顺了八百里的道啊。”
项知节:“所以留不久,还要回去。看你一眼便是。”
说着,他蹲了下来,手掌虚虚拢住了乐无涯的小腿:“疼不疼?”
乐无涯嬉皮笑脸:“放心,走得动道,不会妨了你的棋路的。”
项知节微笑着仰头看他,眼里有水亦有光:“那很好。”
闻人约没有告退。
他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心下已然明白,乐无涯入了一趟京,大概是站了六皇子这一队。
他低下头,抿了抿嘴:
他心里是很不喜欢乐无涯自称为“棋”的。
顾兄就是顾兄,好了坏了,都是顾兄,不是个物件。
闻人约将这话藏住了,在六皇子安顿下来后,找到乐无涯,拉开架势,打算同他正正经经地谈上一场心。
乐无涯见了故人,还得了一堆贵州的特产,正美着呢,竖着耳朵听了闻人约半晌高论,才哭笑不得地发现,他竟是要与自己谈一番“人贵自重”的道理。
对他的训诫,乐无涯是十分的不受教:“我乐意当棋子。”
上辈子,他若不是把自己当个玩意儿,放任自流,怕是连二十九都活不到。
最后,他好容易想直起腰杆来当一回人,结果怎么样?
再者说,人与人之间,若没有利益交换,怎么能长久?
闻人约从前跟乐无涯谈过许多正事,就是没有谈过为人处世之道。
经过这番相谈,他一口气发现了诸多与他观念不合之处。
谈到头来,二人竟是大吵了一架。
乐无涯揉着自己的腿,有理有据道:“我当时若是没救成你,你也不会这么喜欢我嘛。”
闻人约当场被气了个倒仰:“顾兄,你这么说,岂不是看轻了我?”
乐无涯吵架向来是绝不肯认输,必要拔个头筹不可:“本来就是。有本事你当初不求我,让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入土为安啊。”
闻人约听了此等妙论,张口结舌之余,简直要气得笑出声来。
他说服不了乐无涯,索性负气而走。
走前他撂下了一句话:“顾兄,你且平心静气地细想一想,就没有一个不图你什么、平白就对你好的人吗?”
等闻人约走了,乐无涯趴在床上,真是掰着手指算了算。
小凤凰和大哥二哥都不能算。
自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