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一声,是群消息。
胡畔发了个视频到群里。
“我靠,发过来了,”陈涧说,“看吗?”
“什么?”单羽走了过来。
“刘悟剪好的……先导片。”陈涧说。
“发哪儿了?”单羽问。
“群里。”陈涧说。
“哪个群?”单羽靠着旁边的半边围墙。
“……大隐的群。”陈涧看了一眼手机,这个群有全体大隐员工,除了单老板。
“我不在群里。”单羽说。
“大隐的群,”陈涧清了清嗓子,“你不是栖涧公司的么?”
“行,”单羽点了点头,“那把孫经理踢出来。”
“孙经理……有时候还会负责大隐客房工作呢。”陈涧说。
“我还是大隐的老板呢!”单羽啧了一声。
“你办公室都给我了。”陈涧说。
“嘿?”单羽看着他。
陈涧笑了起来:“那我拉你进群?”
“得了吧,”单羽坐到了他旁边,“前脚拉我进群,后脚就再拉一个没我的群……看视频吧。”
陈涧点开了视频。
视频的封面挺酷的,是一片黑色,隐约能看到黑衣黑帽黑口罩神秘的单羽。
刘悟满怀着对他哥的爱,给他五官中唯一露出来的那一官P了图,单羽的眼睛看上去非常漂亮。
片头是从山间小路上飞奔而来的蘑菇,接着坐下,画面收缩成一个圈,只留下了蘑菇的脑袋,接着蘑菇在圈儿里打了个呵欠。
定格。
圈的下面是四个字母,HYDY。
“好呀打呀,”单羽说,“这什么玩意儿?”
“你还挺可爱,红叶大隐,”陈涧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这是刘悟临时想的,以后可以改。”
“挺好。”单羽点头。
片头过后是黑屏,接着一道闪电划过,雷声中,一个白衣……白床单从远到近地跑了过来。
三饼的脸从黑暗中突然显现,照亮他脸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电筒。
旁边一溜竖着的小字打出了他的身份和名字。
密探:陈三饼。
“就是这里,”陈三饼目光坚定地看着鏡头,“情报准确。”
随着他一个转头,鏡头向上拉起,半空中的大隐的招牌亮起。
随着招牌的出现,背景音乐和人声同时响起。
“欢迎光临大隐!”
“客官几位?住店还是打尖儿?”
……
接着三饼一个揚手,掀起床单,踏着小碎步进了院门。
紧跟着一个炸雷响起,陈三饼“啊”地喊了一声。
然后倒地。
“出场就让雷劈死了?”单羽问。
“不知道。”陈涧忍着笑。
三个分别头頂床单,腰系床单,胳膊上捆着枕套的人出现。
字幕同时打出。
总護院:陈虎。
左護院:刘阿四。
右护院:陈小五。
“哼!”头頂床单的陈虎沉哼一声,“果然是个密探!”
“怎么看出来的?”单羽问。
“拉出去埋了。”陈虎说。
“不用补刀吗?”单羽问。
腰系床单的陈小五和胳膊捆枕套的刘阿四跳过来,把陈三饼拖出了院门。
三饼被拖出去的时候腿还蹬了两下地,不知道是在表演挣扎还是帮着陈二虎他们使劲穿帮了。
“活埋啊?”单羽说。
陈涧笑得手都有点儿哆嗦。
随着一个转场,鏡头切到了室内,背景人声慢慢高了起来,光线也光了起来。
“客官您好,你的黄豆汁儿!”胡畔端着一个托盘出现,上面放着一杯咖啡。
字幕亮起。
酒保:胡面包。
胡面包走进咖啡厅,把咖啡放在了一个客人面前。
客人是个大哥,他拿起“黄豆汁儿”闻了闻,一拍大腿:“好汁儿!”
画面下方出现一行小字:本剧所有出鏡客人均已获得本人允许。
“还挺严谨。”陈涧说。
“居然有客人愿意配合,”单羽说,“那不如安排他们拍点儿打扫卫生的镜头。”
“过于黑心了老板。”陈涧说。
胡面包的打扮相比几位床单要高级很多,她是头上顶着一条披肩,披肩还扎成了一朵花,跟个新娘头饰似的。
接着镜头跟着胡面包走到了厨房外。
“今天的菜真好吃。”她压着声音说了一句。
“重复不计数,”厨房里转出一个人,头上绑着条丝巾,手里提着两把菜刀,“你是第三个,我心里是记得的。”
白色的字幕变成了血红色。
厨娘:赵芳芳。
“唯一的真名啊。”单羽说。
“他们找过来了。”胡面包把托盘放到桌面上。
“躲不掉的,”赵芳芳深沉地说道,把一根青椒放到了托盘里,“这一天早晚会来的,看来我注定无法完成我的梦想了……”
“这根儿青椒有什么意象吗?”单羽问。
“表达了刘悟的思乡之情。”陈涧说。
“他不吃辣,思的谁的乡。”单羽说。
“不。”胡畔面包一拳砸在了青椒上。
下一秒就是一个青椒被砸得稀碎四溅的镜头。
“表达了胡面包的内力深厚。”陈涧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说法。
“我们一定会实现你的梦想。”胡面包说。
“谁!”赵芳芳手里的刀一揚,看向大门方向。
镜头唰一下拉了过去。
陈涧从院门口走了进来,冷淡地扫了一眼镜头,然后走出画面。
字幕回到白色的字体。
掌柜:陈店店(甸甸)。
“我怎么还带个括号?”陈涧问。
“挺酷,”单羽说,“这个镜头什么时候拍的?”
“不知道,”陈涧说,“畔畔少说拍了七八次,白天晚上都有,不知道用的哪条……”
“他知道了吗?”赵芳芳问。
“放心,”胡面包说,“只要他在,就是安全的。”
“嚯。”单羽说。
镜头再转,从夜晚变成了白天。
从远到近的镜头看得出来就是大隐门口的小路。
披着床单的陈三饼从昏迷中醒来,趴在院墙边。
“不是埋了吗?”陈涧说。
“不补刀会诈尸。”单羽说。
“我是不会……”陈三饼一手撑墙一手捂胸艰难站起,人还有些摇晃,“这么轻易就被杀死的。”
接着他手一扬,床单飞起的同时他再次走进了院子。
一个黑影出现,黑外套黑口罩,黑帽子把五官中最后那一官也遮掉了。
跟之前不同,这人出现时没有身份字幕。
陈涧觉得如果有的话,大概会是——
神秘人:单板板。
单黑黑。
单黑衣。
……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镜头狠狠地挥出了手里的球棍。
球棍旋转着向镜头飞过来,咚的一声像是砸到了什么,又旋转着回到了黑衣人的手里。
接着画面一黑,只听得那陈三饼一声惨叫。
“啊!”
“又死了?”单羽说。
刘悟这个剧本多少带点儿私人恩怨了。
接着几个大字从黑暗中浮现。
大隐江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