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止时,尤轻捏了捏手指。 陆沉推开门出来,她转头看到他的瞬间,一阵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 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 她是他从三个月带大的。 她清楚地记得那些他给她穿衣服、喂她吃饭、哄她睡觉,背她去上学,给她辅导功课,陪她上课外班的场景。 六岁前还总是跟他睡一个被窝。 他们曾亲密无间,血浓于水。 可现在她竟然得去考虑他在房间洗澡,她是不是应该避嫌出去…… 尤轻转开视线极力抑制鼻尖的酸涩,用毛巾胡乱擦下头发就站了起来。 “回家吧。” “嗯。” …… 一打开家门,扎着围裙的陆非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哥,你不是这两天都忙吗?怎么有空过来做饭呀?”尤轻立马凑过去。 “这不是得关心一下你周末两天的拍戏初体验吗?”陆非斜她一眼。 “还行吧!挺新鲜的……” 尤轻颇有点心虚,很清楚地知道他俩都不愿意她涉足娱乐圈。 “跟我讲讲呗!你们那是个什么故事……” “属于悬疑小短片吧!……”尤轻很是认真地给他介绍了一番。 陆非起身去舀汤:“最近健身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每周去两次,后面也都不需要再麻烦陈大教练啦!一些常用器械和几组适用动作都已经熟悉……” “运动量也够了。” 尤轻想起来:“对了,陈教练还约后天去他家吃饭呢!说要做芝士火锅……” 陆沉抬了下眼睫。 陆非皱眉:“你们不是才约了饭吗?” “这不一样呀!咱们之前也隔三差五就去他家聚餐的,现在离得这么近” “我跟你一起去。”陆非说。 尤轻愣了一下:“你当然要一起啊!哥哥也要去的” 陆沉给她添了碗汤。 周三下班后。 “大厨辛苦了!” 尤轻走进陈纹家门就把手里的随手礼送上去了。 “知道我辛苦就到厨房来帮忙!” 陈纹毫不客气地使唤她。 三人都自发地去厨房打杂。 “看到我不觉得意外?”陆非站在灶台边瞥了眼陈纹。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以家庭为单位邀请你们过来吃饭的。”陈纹白他一眼。 “我可没收到你的邀请信息。” “轻轻告诉你们不是一样的吗!” 陆非盯着他看了会儿也没再说话。 天暗下来的时候,热腾腾的芝士火锅上桌了,浓郁的奶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令人心情愉悦极了。 “哇塞!好有食欲啊!”尤轻眼睛都发亮了。 “没忽悠你吧!都说之前那家不太行了”陈纹笑得很是自得,说着就拿起尤轻面前的碗夹了不少她喜欢的菜,“慢一点,小心烫哈……” 陆沉倒酒的手顿了两秒。 饭桌上氛围非常好,电视里还播放着球赛。 “我跟你们说,芝士跟年糕才是绝配呀!你们一定要试试”尤轻夹了两块年糕极力向他们推荐,刚放进嘴里就立马跳起来—— “唔烫死了!” 一边挥手扇风一边叫唤,看起来很是痛苦。 陆沉立即起身去倒水。 “都让你慢点了”陈纹抓过纸巾递给她。 “怎么了?”陆非从卫生间走出来。 尤轻接过杯子就猛灌了几口水,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看看”陆沉握住她肩膀。 “嘶疼死了火辣辣的疼你看是不是起泡了呀……”声音都带着哭腔。 三人立即看过去。 入眼的画面是她微启着的饱满唇瓣,和伸出来的被烫得殷红的舌尖,柔软的,湿漉漉的。 正喝水的陈纹眼神一闪就呛得咳嗽起来。 陆沉敛眉拉尤轻侧过身。 陆非抬头扫了他一眼。 “干嘛没见过被水呛到的人吗!”陈纹大声嚷嚷道。 陆沉转身去冰箱里夹了冰块放进杯子里:“先含点冰水敷一下,如果待会儿还很疼就去医院。” “嗯” 饭后看完了球赛三人就准备打道回府。 尤轻走到院子里那棵盛开的爬满凉亭的三角梅树下,兴奋地对着陆沉喊道:“哥哥,给我拍几张照片吧!” 陆沉拿出手机走过去。 片刻后,他示意尤轻来看成片:“这个角度怎么样?”两人脑袋凑在一起。 “好有感觉啊!花架那边看着也不错,可以再来几张!” “嗯。”陆沉嘴角带笑。 陈纹与陆非前后脚出来,两人站在台阶上看着院里,尤轻正笑盈盈地拽着陆沉的手臂往花架下走。 “既然离得这么近,不如你也搬过来吧!”陈纹突然侧身对陆非说。 陆非眉心微蹙地看着他。 陈纹与他对视一眼后语调沉肃地接着说:“人多,才热闹。”,! “快点下来拍张合照,光线和氛围感都绝了!”尤轻朝他们招手。 最后四人拍了好几张合照。 走回家的路上,尤轻全程都哼着歌,实在是很:()迷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