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同意？”

我本来想要摇头的，但忽然我转念一想。如果我真的拒绝了，那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接触道老钱了？

这个想法很危险，因为留在老钱的身边做事儿，等于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而且我就真正地踏入了不归路了。

可是万一江月读书会那儿查失败了，我怎么办？现在江月读书会完全没线索，我和所有人都在赌，就赌江淮的手上根本没有账本。

“我为什么要同意？”我没拒绝，也没答应，先试探试探老钱看。

“张小龙，一开始我真的很想除掉你，你猜我为什么没有除掉你？”老钱苦笑道，“因为除不掉，庄家那三个庄稼汉也被你给收编了吧。”

我的额头上冒冷汗，真没想到这也被他发现了。

“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杀了我？”我问。

“你听我说完。我发现你这个人除不掉，我钱满志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讲规矩以外，还很有容人之量，我想既然我们不方便做敌人，不如我们做朋友如何？”

“我还是那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嫂子因为你的假欠条跳楼了，我哥现在还流落异乡，我妈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我小侄子天天害怕得要妈。还有我，你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我为什么要同意和你合作？换句话说，你就不怕我和你合作了以后，我会忽然在背后捅你的刀子么？”

“我给你一些理由。”老钱慢条斯理地，把雪茄架在烟灰缸上，然后打开抽屉，往外拿资料。

他拿出了一打照片，一张一张地摆在我的面前。

“方显，方纯兮，韩雪，凌霄，江月，陈丹，你侄子，你妈，你爸，周伟，刘勇。”他一边放照片一边叼着雪茄说，“这些人的命就是我的筹码。对了，还有你最重要的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