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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的邱洋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禾晔朝北面抬了抬下巴:“那边是村民的地。”

邱洋反应过来,站起身拿着手电筒朝那边照了照,嘟囔道:“好像是的。”

李华城没有往这边走,疑惑道:“什么地,村里的坟地吗?”

谭梁山解释:“不是坟地,但也有不少散坟,在这儿招魂很可能把他们给招过来。”

邱洋朝南扬了扬下巴,说道:“往那边走走吧。”

禾晔提醒道:“那边路口连通乱坟岗。”

“……”邱洋:“那只能回到村子中间那条主路上。”

萎衣小声蹦出一句:“这么一看,怎么感觉这村子被坟墓包围了,北面有散坟,南边有乱葬岗,西边是他们的祖坟,啧啧啧。”

郭路权插话道:“他们村子的风水的确很差。”

众人等邱洋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开始往南走,准备绕回主路上。

这会儿村子里家家户户闭好门窗,看得出他们对这哭声虽然畏惧,但也已经习惯了。

往南走到半路,郭路权出声提醒:“从这条小路穿过去,一直往西走可以到主路上。”

众人没什么异议,便跟在他身后朝西边走,走到半路,哭声再次响起,禾晔听见这道哭声,突然止步。

走在他左右两边的谭梁山、董罗元发现后,疑惑询问:“怎么了?”

禾晔没应声,认真听着哭声,朝路北看去。

众人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禾晔,直到哭声停止,禾晔才镇定出声:“走到这家门口时,哭声变重了。”

“啊……有吗?”其他几人十分诧异。

这哭声持续太久了,他们都已经产生了听觉疲劳,这哭声空洞幽怨,仿佛谁家的小孩夜里不肯睡觉一直哭闹,可有找不到哭声源头。

禾晔说道:“你们先走。”

他说完绕过李华城等人,朝路北这家大门走近几步,等着下一波哭声传来。

第294章 第 294 章

邱洋说道:“不急, 我们等你。”

禾晔拒绝道:“不用。”

刚才那道哭声只有几秒钟,他不确定是不是幻听,不需要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耽误整个节目组的进度。

康治安想了下, 说道:“不如这样,邱师侄你带着四个人过去招魂, 四个人留下来查看这哭声到底怎么回事。”

邱洋闻言, 点头应好,之后便带着萎衣、董罗元、李华城离开。

董罗元原本是不想走的,奈何康治安没有要走的意思,郭路权与他一队,只能他跟李华城离开。

邱洋、萎衣、董罗元、李华城四人离开后,康治安三人朝禾晔身边走去,见他安静地站在一扇红漆木门前。

又过了大概一分多钟, 哭声再次传来,禾晔听到这哭声皱起眉头。

谭梁山站在他身侧,隐约间看到他的神情, 低声问:“怎么了?”

禾晔:“哭声变了。”

今晚的哭声一直在变化, 时而婴儿啼哭,时而幼儿抽泣, 时而女孩呜咽。

康治安也附和道:“今晚的哭声一直在变。”

谭梁山点头,问:“那我们还要在这儿等下去吗?”

禾晔:“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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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这哭声三五分钟就会出现,一次持续十几秒钟, 这么频繁的哭声不可能没有重复。

谭梁山:“行。”

四人在这家门口大概站了二十多分钟, 终于听见一道明显比其他响亮的女生哭声, 其中还夹带着婴儿嚎哭。

他们听着这道哭声, 同时朝红漆木门望去。

在场几人谁都没有说话,竖起耳朵安静地保持了十几秒钟, 直到哭声止住。

郭路权语气激动且肯定道:“刚刚那哭声是从这院子里传出来的!”

康治安、谭梁山也跟着点头。

谭梁山问:“要敲门吗?”

禾晔:“他们不会出来的。”

深夜,又是农历十五,村子里到处都是诡异的哭声,突然听到敲门声只会让他们害怕的躲起来。

禾晔拿手电筒朝门上照了照,见门锁的把手油光发亮,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攥握,说明这门时常被打开,家有人居住。

这个房子的院墙是红砖砌成,足有三米来高,根本看不清院子里什么状况。

禾晔想了想,对谭梁山说道:“金元宝,有吗?”

谭梁山应道:“有。”

录制节目时,他习惯挎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不少东西。

他从斜挎包里找出一沓金元宝的半成品递过去,禾晔没全接过来,只抽了三张,将它吹鼓起来,又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招阴符,走到大门左侧一块空地,将其点燃口中默念咒语。

片刻后,刚刚的哭声再次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听声音感觉小鬼就在他们几米之外的位置。

禾晔提醒道:“手电筒关掉。”

四人手电筒的灯光同时灭掉,周围瞬间陷入黑暗。

禾晔再次询问谭梁山:“蜡烛,有吗?”

不等他回答,郭路权便抢先说道:“我有。”

他说着摸黑在挎包里翻找,将一根还未用过的全新蜡烛递到禾晔手上,同时也给其他两人和分了一根。

禾晔的手指在蜡烛芯上揉捏了两下,蜡烛倏然亮起一簇小火苗。

火焰太小,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然而在禾晔给蜡烛尾端裹上一张符纸后,腾空画符念咒后,小火苗蓦地往上窜了窜,撕开了周围浓稠的黑暗。

这时,众人才隐隐约约看到几米外一只鬼影在晃动。

禾晔朝鬼影走近两步,让蜡烛的光亮将小鬼拢入其中,这下他们才看清小鬼模样。

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她扎着一个麻花辫,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

上衣、裤子都明显短了一大节,光着脚丫,脸上脏兮兮,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到额角有一个伤口。

她单眼皮,眼睛不算大,没有泪水,但眼白红通通的,看着可怜兮兮,像极了街上要饭的小乞丐。

但时间往前推几十年,农村家里的孩子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只有过年才可能有新衣服穿,平时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

那个年代因为缺少粮食,饥一顿饱一顿造成营养不足,女孩看着瘦弱且矮小,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红痕。

她怀里抱着一个啼哭不止的小婴儿。

婴儿身上不着一缕,浑身青紫,肚子上还有未脱落的脐带。

女孩察觉到禾晔打量她们的视线,下意识将怀里的婴儿抱紧,伸手去捂她的嘴巴,试图阻止婴儿的哭声。

“你好”

禾晔放轻语调,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疏冷,看起来好相处一些:“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女孩看着他,没应声。

禾晔扬眉,放慢语速:“听不懂?”

女孩依旧警惕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禾晔见状,下意识回头,看向其他三人。

谭梁山走上前说道:“我来试试。”

他尝试着用生疏蹩脚的本地方言与女孩交流,因为说的慢,禾晔竟听懂了。

谭梁山面容上挂着微笑,慈祥地看着对方,轻声安抚,表示他们没有恶意,就是路过这里,听到她们在哭,想问问她们在哭什么?

可能是谭梁山的友善言行打动了小鬼,女孩儿终于怯生生地开口:“我们哭爹娘太狠心。”

谭梁山继续用方言交流:“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女孩呜呜咽咽地哭了许久,才被谭梁山哄着开口:“我爹娘太狠心了,就因为嫌弃我们是女孩,不肯要我们,将刚出生的五妹给闷死了。”

女鬼到底年龄小,没有太多防备心,在谭梁山一句一句的耐心引导下,哭着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她叫二妮,在家排行老二,因为是女孩,爸妈都不喜欢她,从小在家受尽冷眼,动不动就要挨打挨骂,她身上有不少新伤旧痕,都是被她爸妈打出来的。”

她从四五岁就开始帮家里放牛,平时还要给牛羊割草、捡柴,要是做不好,爹娘就会揍她,爹拿皮带,娘拿扫帚或者布鞋,有时候还可能是柳条。

她怀里抱着的女婴是五妹,刚出生两三天就被她爹用一块布给捂死了。

当时她住在隔壁屋子,看到天擦黑时,她爹将光秃秃、软踏踏的婴儿随手装进布袋子里提着急匆匆出门。

二妮知道她爹应该是要把刚生下来的妹妹扔到乱坟岗里去,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

当时已经进入冬天,天黑的很快,二妮看着她爹提着手电筒上山,便也跟着爬上去,想偷看一下刚出生的妹妹被埋在哪儿,结果刚上山没多久她就把人跟丢了。

明明看着她爹就在前面没多远,可不管二妮怎么跑都跟不上,眼看爹离她越来越远,女孩也顾不上会挨打,大声叫喊她爹,可前面的男人根本没反应,就一直埋头往山上走。

之后女孩眼睁睁地看着她爹走远,手电筒的光线消失在黑暗里。

二妮不知道自己遇到了鬼打墙,不敢再往上走,开始凭着记忆往山下跑,她想着不管找不找得到爹,她先跑回家,只要跑回家就没事了。

可晚上的土山丘上太黑了,黑到她根本看不见脚下的路,她只能凭感觉一股脑地往前跑,最后不知道跑了多久,腿上没有了力气,二妮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的脑袋撞在了一个看不清的东西上,那东西很硬,二妮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她在石头上摸到了湿漉漉的东西。

她猜测可能是汗水,因为她感觉到额头上也有液体流下来,不等她探究清楚液体是什么,就瞬间失去意识。

“后来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是邻居三梅,比我大两岁,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她牵着三岁的妹妹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我当时脑子迷迷糊糊的,就被她给牵走了。”

二妮垂着脑袋低声抽泣:“我不应该好奇跟爹上山去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禾晔让谭梁山传话,问她:“那个三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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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

二妮回想了下:“听我娘说她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了。”

禾晔继续问:“为什么说你爹娘狠心?”

虽然她爹娘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自己偷摸跟去乱坟岗,遇到了鬼打墙,算不上爹娘杀害了她。

二妮泪眼婆娑道:“第二天上午,爹娘在山丘上找到了我的尸体,就地挖了个坑给埋了,还把五妹的尸体给捡了回来,跟我埋在一起。”

“我死是我自己作的,怪不到他们身上,我也没记恨他们。”

“可他们后面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二妮说,她刚死第二天,她爹带着几个男人上山丘,突然将她的坟挖开,用桃枝用力抽打她和女婴的尸体。

女鬼掀起上衣,露出半个肚皮,上面不光有红痕,还有几处直接皮开肉绽,可见抽鞭子的人下手多重。

用桃枝抽完,他们用一张破床单将二妮和女婴的尸体裹了起来,拿不知道沾了什么的绳子绑住了她的脚,以及上身,还在床单里塞了铜钱,和符纸。

一边塞一边训斥告诫:“二妮,你和五妮下辈子不准再投胎到咱们家来了,要给你弟弟腾地方,我们家只要男孩,要是你俩敢投胎我家,我定让你魂飞湮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二妮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那些绳子绑在我们身体上,我们的鬼魂就没办法去阴间投胎转世,我们这些死掉的的女孩不投胎,那他们就只能生男孩儿……”

郭路权听到这话,瞬间生气怒火,骂道:“这是什么鬼注意,这些畜生简直疯了!”

谭梁山、康治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显然心里也憋着火气。

禾晔将蜡烛凑近,看着二妮、女婴的手腕上的确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

他微微拧眉,沉吟片刻,让谭梁山从中传话道:“按理说你的魂体被绑在了尸体里,是没办法出来作怪的,那你们为什么现在能找上门来?”

二妮摇头:“我也不知道。”

禾晔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不见半点月光,又问:“你们是只有初一、十五才能出来吗?”

第295章 第 295 章

二妮依旧摇头, 表示不清楚。

她死后长埋地下不见天日,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至某天,她感觉捆绑在四肢的绳子力道减弱, 她能轻易地从尸骨里挣脱出来。

她心存不甘,便抱着五妹找上门来。

原本大门上有门神把守, 他们是进不去院子的, 可现在这村子里的死气太重了,只剩下几十户,还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阴盛阳衰,小鬼占据上风,便能强行闯进院子里去。

谭梁山猜测道:“难道说暗地里有人在帮这些小鬼复仇?”

禾晔摇头:“不一定。”

谭梁山:“那怎么解释她们被锁了魂,还能出来作乱?”

刚才二妮一说红绳捆绑四肢, 他们便听懂了,知道这是一个锁魂的办法。

不光能锁死人的鬼魂,也能帮活人固魂。

所以有些八字弱, 魂体容易出窍的小孩儿, 可以在手腕、脚腕上绑上红绳,就是为了不让魂魄离体。

而用红绳浸泡掺了朱砂的公鸡血, 拴在尸体的四肢上,可以将逝者的魂魄锁在尸骨中,也可以称为镇在里面, 这样就没有办法找活人复仇, 更不能转世投胎。

一般这种都是那些做了亏心事, 害怕被厉鬼找上门复仇的人才会这么干, 没想到这里的村民竟然用来减少女婴的出生率。

禾晔沉吟道:“初一极阳,十五极阴, 今晚的小鬼很凶,或许是那红绳质量不行,所以镇不住她们。”

太阳为阳,月亮为阴。

每逢初一,新月轮换,当晚几乎看不到月亮,所以也是极阳之日,但阳极生阴,所以会滋生一些脏东西跑出来。

而十五,满月之日,阴气极盛,更不用细说。

因此一些地方都会有初一、十五不能出远门的说法。

谭梁山对于这个解释没有过多反驳,而是询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哭声的源头找到了,就是土山丘上那些冤死的小鬼作乱。

可接下来呢?

康治安也让谭梁山传话,问女鬼二妮:“你们村子里的哭声都是与你情况一样吗?”

二妮点头:“嗯。”

康治安又问:“提出捆绑你们尸体的道士你认识吗?”

二妮摇头。

捆绑她尸体的这些事情都是她爹自己做的,其他村里人虽然帮着挖了坟,但捆绑尸体的事情却不敢上手,怕被二妮给记恨上。

至于那个道士更是没露面,就算跟来了,当时大清早太阳初升,她也没机会瞧见。

康治安不死心地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二妮都摇头表示不知,最后他只能放弃,给了禾晔一个眼神,示意他来处理。

禾晔沉吟半秒,让谭梁山劝解对方,先与他们离开。

在几人中谭梁山的道术虽不出众,但嘴皮子却很厉害,要不然也不能刚录制第一期就拿着手机游刃有余地与直播间的网友互动。

谭梁山:“……你在这儿哭又有什么用,打算唤醒他们的良知,让他们心生愧疚,喝药自杀然后去下面陪你吗?”

“别想了,不可能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回来哭,他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就说明心虚,怕被你报复,就算你哭瞎眼睛,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反而觉得是你这个女儿不孝,生你养你结果死后还被你找麻烦。”

“别哭了,他们这样不配做你们的爹娘,跟我们走,我们办完事情会将你们超度,让你们去地府投胎,下辈子找个疼你们的爸妈。”

二妮到底年纪小,很快被说动了,抱着啼哭不止的女婴被谭梁山收入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瓷瓶里。

解决了二妮的事情,四人便打算离开,去跟邱洋、萎衣他们汇合。

临走时,郭路权还愤愤不平地看了眼紧闭的红漆大门,问:“难道咱们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康治安反问:“你觉得应该如何?”

郭路权:“报警啊,揭露他们虐婴杀女的行为,让他们吃牢饭!”

康治安摇头否认道:“且不说这事儿已经过去几十年,我们没有证据,警察会不会受理。”

“就说他们被抓去坐牢,意味着能离开这村子,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儿,现在村子已经变成这样,就算每逢初一、十五夜里被二妮、五妮这两只小鬼惊扰,他们都没搬走,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郭路权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明知道村子里已经没什么待下去的必要,每月还被死去的女儿惊扰,这都没搬走,很大原因是他们没处去。

谭梁山问:“康道长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到最后也没生出儿子?”

康治安:“不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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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有儿女,也不一定对他们很孝顺。”

“今天下午我们在村子里探访时发现,现在这些村民之所以留在村子里,并不是因为对这村子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子女感情单薄,不肯将他们接走,他们无处可去,只能被迫留下来生活。”

谭梁山应道:“对。”

这一点他与禾晔也发现了。

康治安继续道:“看着村里人一个个死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精神折磨,或许这种钝刀子要比坐牢更难受。”

谭梁山立马想到了下午遇到的那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太太,或许她现在就处于精神折磨的状态中。

周围邻居去世的去世,搬走的搬走,那一片儿只剩下她这一家,孤孤单单一个人,平日里连个说话、帮忙的人都没有,或许人死了都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被发现。

这么一想,谭梁山、郭路权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至于禾晔,情绪倒是没什么起伏。

四人吹灭蜡烛,重新打开手电筒,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哭声继续往西走。

五六分钟后,他们到了村中间的位置。

这是一条五岔路口,东南西北,以及一条斜着的西北路。

他们过去的时候,邱洋、萎衣身前正有十几只鬼影飘动,哭得呜呜咽咽。

禾晔四人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听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摸着眼泪控诉:“他们说女儿是赔钱货,不需要女儿,他们要生儿子延续香火,所以要把我埋在地下不让出来。”

禾晔一听这话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地透过烛光看向她的手腕。

果然,手腕上有一条显眼的红痕。

之后,邱洋又问了两只小鬼,基本情况差不多,人死后父母会在尸体的四肢上绑上浸染过的红绳,让她们不能投胎转世,减少女孩降生几率。

在这些小鬼中,还有四个男生,一个七八岁,两个三四岁,一个还在襁褓中。

他们四个小鬼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绑什么红绳,问了死因,也都是意外病死,没有一个是被父母给闷死,或者故意杀害死掉的。

在其他女鬼哭泣着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时,他们就那么安静地待在最后面,不敢言语。

将几只小鬼询问完,邱洋看向其他几人,出声询问:“要怎么处理她们?”

郭路权最先出声,建议道:“超度完送走吧。”

邱洋闻言,反问:“你们带东西了吗?”

在场几个道士陷入沉默。

在过来之前,节目组一直进行保密工作,根本不知道今晚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康治安建议道:“先将她们暂时收起来吧,等明天你们的师兄弟们来了,一起超度。”

萎衣适时出声提醒道:“其实可以请阴差过来,先把她们带回地府去。”

这样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众人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随后下意识看向禾晔。

禾晔:“……”

也不怪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禾晔召灵的本事太逆天,之前几期不光随手招来附近阴差,还轻而易举地招来黑白无常两个阴帅,更有一次直接请来了崔判官。

当时崔判官与禾晔聊天时表现出来的熟稔劲儿,让他们不难怀疑禾晔在阴间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至于康治安、邱洋两人虽没有经历这些,但也想起有一期在失恋博物馆里寻物、找鬼时,禾晔直接带着两个阴差走马观花似的逛完几个展厅。

康治安说道:“禾老板,方便吗?”

禾晔:“嗯。”

召灵附近的阴差,对他来说的确不是难事,有拒绝的那会儿功夫,他都已经将阴差招来了。

地上摆着还未燃尽的蜡烛、香烛,倒是省了禾晔的麻烦,他从谭梁山那儿要来几张金元宝,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招阴符,重新燃香,烧纸念咒。

符纸很快燃尽,纸灰落在地面,香火一点点燃烧,不过半分钟,南边方向就响起了哗啦啦的锁链撞击声。

禾晔身后几人听到索魂链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睁大眼睛朝声音源头望去。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黑暗中逐渐显现。

禾晔简明扼要地将这村子里的事情给对方讲述明白。

两名阴差听完,皱眉道:“怪不得,这些年我们来这里勾魂,总是无果,竟是有人作乱。”

黑无常环视一圈这村子,不悦地轻哼一声:“看来这村子的报应也不远了。”

他说完,袖袍往前一甩,一条黑锁链从他袖袍里飞出,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将旁边那群小鬼,一个一个捆绑了起来。

谭梁山趁机打开瓷瓶,将二妮给放了出来,让她抱着怀中的女婴混入鬼群之中。

那条索魂链竟不受半点长度限制,将在场的十几个小鬼全部捆绑其中。

禾晔见状,蹲在地上,将几个金元宝点燃。

之后两只阴差被他送走,周围蓦地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呜呜的寒风声。

禾晔将冻僵的手缩回袖子里,站起身道:“走吧。”

事情暂时处理,他们也该回去休息了,至于那坑人的术士,便等到明天再来解决。

第296章 第 296 章

虽然下午在村子里调查时, 他们已经认清了这里的人有多可恶,但今晚一行,他们还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为了生儿子, 竟然连女儿投胎的权利都要剥夺掉,简直丧尽天良。

一行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北走, 大概七八分钟就走到了村口。

此时村口灯火通明, 冯大丞几人站在商务车边迎接:“几位大师辛苦了。”

郭路权脸色阴沉,说道:“村子里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们这里怎么样?”

他的徒弟立即应道:“我们这里没事,师父。”

冯大丞:“对,我们这里挺安全的。”

郭路权顺势问道:“那接下来还要拍摄什么吗?”

冯大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应道:“不用了, 都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大家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

郭路权点头, 道了句:“那我先走了。”

之后康治安也说:“我也回去休息了, 上了年纪,熬不住。”

“好的, 早点休息。”

冯大丞客气地把几位嘉宾送走。

禾晔走在最后,与冯大丞点头致意,便也径直离开。

还没走几步, 就看到牧夕璟疾步朝他走来, 不等禾晔说话, 对方的大手已经伸入他的袖中, 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心疼地蹙起眉头。

禾晔任由他牵着自己上了房车, 车厢里的温度比之前升高不少,一进来就感觉到一股热浪铺面。

禾晔在他们床边坐下,下意识将手伸入被窝,电热毯一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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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暖烘烘的,让他舒服地轻叹一声。

“喝点水。”

牧夕璟将一只保温杯递过来。

趴在床上的禾晔重新坐好,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温正好,几口喝下去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

他喝完水,牧夕璟顺手就将把杯子给接了回去:“快睡吧。”

“嗯。”

禾晔脱鞋之际,谭梁山也忙完回来,跟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拉上窗帘躺下,不到两三分钟,震天响的呼噜声就传来,睡眠质量不可谓不让人羡慕。

禾晔将脱了一半的鞋子重新穿回去,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坐回小桌板前,快速画了两张入睡符,等墨汁干后,折叠起来塞入枕头下,拉着牧夕璟上床躺下。

这次男人担心禾晔疲惫,只安分守己地抱着他,没有再作乱,加上入睡符的功效,两人闭眼后很快入睡。

这一觉直接到天明。

禾晔眼睛没睁开,感官意识倒先苏醒了,听到外面隐隐约约地交谈声。

他尝试着动了动酸痛的身体,感受到肚子上搭着一只胳膊,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

他看向车顶,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出来录制节目,现在与牧夕璟挤在房车里的一张小床上。

他微微偏头,便对上牧夕璟那双噙笑的桃花眼。

“醒了?”

男人的声音里也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禾晔:“嗯。”

牧夕璟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捏了捏禾晔的脸颊,夸赞道:“你睡觉的样子好乖。”

睫毛浓密上翘,鼻子高挺,因为被窝暖和,苍白的嘴唇也有了颜色,就连白皙的皮肤都微微泛起红晕,周身的疏冷气息散去,变得乖巧无害,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禾晔瞥他一眼,又朝他身后的床帘觑了眼。

牧夕璟知道他什么意思,轻笑道:“已经起来了。”

禾晔迷糊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房车里很安静,没有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他问:“几点了?”

牧夕璟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8:26”

禾晔:“困。”

昨晚三点多才睡,算下来才睡五个多小时。

“我打算十点叫你。”牧夕璟温声哄道:“再睡一会儿?”

禾晔闭着眼睛,听到外面的交谈声,问:“外面在做什么?”

牧夕璟应道:“其他人叫的道士来了,昨天不是说要给村里的小鬼们超度吗?”

禾晔:“嗯。”

超度是康治安、郭路权这些道士的事情,倒是不用他上去帮忙。

不过禾晔还是起来了,拿着洗漱用品一下房车就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寒冬的早晨,真不是早起的好时候。

禾晔、牧夕璟洗漱时,其他工作人员以及道士已经在准备,等禾晔洗漱完,他们已经陆陆续续朝东南方向而去。

几个嘉宾带着其他几十名道士,以及摄像浩浩荡荡而去。

禾晔不用着急,先在房车上吃了个早餐,之后才去找李华城、萎衣两人。

他们与禾晔一样,不用参与超度法事,正坐在帐篷里闲聊,见禾晔过来,主动打招呼:“禾老板早上好。”

禾晔:“早。”

他随机选了个空位坐下,安静听着两人聊天。

萎衣问:“回你了吗?”

李华城:“嗯,说人已经抓到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萎衣:“这么快。”

李华城:“估计那道士没想到这事儿败露,警察过去的时候,他还安心地躺在家里睡大觉呢。”

萎衣:“心真大。”

她说完朝禾晔瞥了一眼,见他在听,主动解释道:“禾老板,今天一早节目组就去找村长问出了那个道士,随后报了警,这会儿人已经抓住了。”

这村子里的村民可恶,这道士更可恶,为了赚钱竟然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与那些村民简直是一丘之貉。

这时冯大丞与韩烁走了进来,笑着打招呼:“三位大师起来这么早?”

萎衣、李华城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大丞相、韩大帅哥,今天还有什么拍摄任务吗?”

冯大丞笑道:“就剩下一个单人采访,其他的基本都拍完了,已经让人去拍摄那个被抓的道士了,节目最后以超度的场面收尾。”

“对了,你们不过去看看吗?”

萎衣、李华城道:“正准备过去。”

“那正好一起。”冯大丞招呼道:“禾老板要不要一起?”

禾晔拒绝道:“不了。”

如果不需要在入镜,那他就没过去的必要了。

冯大丞看了眼他白皙的面容,以及下眼睑的青色,沉吟道:“也行,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估计昨晚没休息好,要不然你先去做单人采访,之后我让人先送你和牧助理回酒店,你们回去了好好睡一觉,晚上我们还有杀青宴,我已经让人定好了酒店。”

禾晔再次拒绝:“杀青宴我就不参加了。”

李华城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面,但还是忍不住劝道:“禾老板赏个面子吧,我们都在一起录制这么多期了,杀青之后就不一定有机会再团聚了。”

冯大丞也附和道:“是呀,大家就是聚在一起吃个晚饭,不会太麻烦。”

他也知道禾晔最怕麻烦。

不光他劝,韩烁、萎衣也跟着挽留。

禾晔推脱不下,只能答应。

一说能回酒店,萎衣、李华城也不打算去土山丘上看了,跟着表示自己也想回酒店休息。

冯大丞也不阻拦,叫韩烁与工作人员先给他们录制单人采访。

采访结束后,让人开来一辆车把他们四人一起给送了回去。

大巴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小轿车不到五十分钟就走完了。

禾晔回到酒店时发现房间已经提前开了暖气,还备了热茶、果盘。

但还没来得及品尝一口,就被牧夕璟以手脏为由,拉去浴室里洗澡。

嗯……也不光洗澡。

午饭是酒店服务人员送过来的,下午禾晔睡了四五个小时,直到五点多钟牧夕璟的手机震动把他吵醒。

是冯大丞的助理打来的电话,提醒他们去参加杀青宴,就在酒店2楼的会议餐厅。

禾晔起床洗漱,与牧夕璟一起将自己收拾干净,踩着六点二十的整点进入餐厅。

可能是节目拍摄结束,大家都卸下重担,所以宴会上的氛围很好,各自与熟稔的朋友坐在一起说笑闲聊。

禾晔一进来,冯大丞等人便看到了他,招手让他来主桌上坐。

至于牧夕璟,他身份特殊,不光是禾晔的助理,还是他的男友,所以被工作人员安排在了禾晔旁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