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沁出汗水......

胡仙儿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你不用紧张，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没疯，我分得清你和他的区别。

而且，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也是个温柔的混蛋。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也可以说......是我毕生的梦想。”

至此，我倒是终于确定她的精神没有问题了。

“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

胡仙儿陷入回忆里。

我相信她应该清晰的记得那一切。

只不过，有关于卫殊的事情，每一帧她都值得好好品味。

片刻后，她指了指周围：

“那天，我雕刻了一整天木雕，很累了。

嗯，实际上对于我这个层次来说，这样的工作不算很耗力气，只不过在做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着他，倒更像是一种脑力劳动，想着想着，我就很累了，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疲惫。

像往常一样，累了，我就躺下睡觉了。

比较苦恼的是，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后，就连做梦都是个奢侈。

为了能做梦，我每次在入睡的时候总会封闭自己的灵觉和精气神，让它们沉寂下去，至于会不会有危险什么的，我是不在意的，有危险又能怎样？他死了，我大哥也死了，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倒是很期待每次能和他在梦中相见的场面，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做梦，梦中一定会有他。

那天，也不例外。

我入睡后，他很快就出现了。

当时，他就坐在你现在这个地方，面带笑意的看着我。

我说，你来了啊？

他说，你见过我很多次吗？

我说，我每天晚上睡着以后都能见到你。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问我，我是谁？

我说，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好久，然后捂着额头笑着说：啊，你原来是那只小白狐啊，难怪那个老东西藏着掖着，没想到化身成人后居然这么好看。

然后，他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轻叹说，浑浑噩噩中感觉到一股清澈的情感在呼唤他，于是他我满心欢喜的奔赴而来，以为卫氏一族终于得到自己应有的待遇，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人铭记，冥冥中正有信徒在歌颂他的名字，虔诚又卑微，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我。

那个时候，我隐约觉得有点奇怪，就说：今天的你好奇怪啊，跟以前梦里的你不一样。

他说，当然不一样了，以前我见到的他，是我心里那个他，今天我见到的他，是真的他。

我大笑着说我不信，有本事你证明给我看。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抱歉，现在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然后，他陷入了沉思，我在静静地看着他。

少顷，他说：小狐狸，讲一些故事吧。

我问他：你想听什么故事。

他说：他想听真实的故事，比如，从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可惜，他死后我就长期处于浑浑噩噩当中了，哪里知道那么多故事？我只好讲遇到你以后的事情。

他听了你的故事后，露出了笑容，说：那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有点太纯良了。

我说：纯良点不好吗？

他特认真的说：纯良点好，他们那么拼命，就是为了以后的孩子们能纯良点，可惜，纯良的孩子有了，但他拼命的结果不太理想，他有点担心。

然后，他又笑着对我说，我辛苦了，居然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我说，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补偿？

他说，娶我好不好？

不等我回答，他又一次摊了摊手，无奈说：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他想到了你，笑着说，让你来代替他好不好？

我说，好。

然后，他又和我聊了一阵，不外乎就是在骗我开心。

到了最后，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说：真乖，可惜了，时间到了，他该走了。

他摸我脸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触感太真实了，那一刹那我的灵魂在颤抖，被我封禁的灵觉和精气神直接解封。

我醒来了。

梦里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我自己也知道，或者说，我的灵觉告诉我——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我仓皇站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出院子......

然后，在院子里，我见到了他。

他驻足，回首，冲着我挥了挥手，笑了。

随后，转身离去。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