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追上去。 但看着身旁的苏莫离。 看着她那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颤抖身躯。 我的大脑只有一片空白。 “我在,我在。” 我赶忙伸手将她抱住。 冰冷。 很冰冷。 她的每一寸皮肤。 如坠冰窖。 耳边,传来她那如细丝般的声音。 “你说什么?莫离,我听不清,你大点声。” 我语气颤抖,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我说……” “我说。” “你这个王八蛋。” 听到这话,我笑着哭了出来:“你骂,随你骂,怎么骂都好,别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一定会的……” 原以为,她已无气力说话。 我正想将她抱起。 她却一下抓住我的衣领。 “怎么了?” “我……我还没说完。” 我赶忙停下动作,再次将耳朵凑了上去:“你说,我一定好好听。” 她的声音再次细微了一分。 整个人也变得病恹恹的。 “我说……” “我的死,不怪你。” 说完这句话。 她喉咙鼓动,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我的手,我的胳膊。 都被浸染。 两秒后。 她轻轻瘫软在了我的怀里。 没了动静。 “莫离,莫离?”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周围的一切。 仿佛都在淡化。 消失。 她的模样。 也在消失。 万籁俱寂。 甚至。 连我自己的心跳声。 都消失了。 我以为,自己强大了。 就能应付一切。 就能让身边之人,不再为我而死! 可为何,还是发生了? 为何,还是如此之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啊!!!” 我怒吼出声,青筋暴起。 “明明已经滴水不漏,明明已经毫无破绽!” “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痛苦充斥了我的全身。 过了这么长时间,倩霜死去的事情,早已被我埋葬在心底,而今苏莫离死在我眼前,场景是多么相像? “都是因为我,对吗?” “是我不该让你掺和进来。” “是我不该固执己见。” “是我的错。” “你说话,苏莫离。” “说话啊!” 没有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 “我要杀了你,玄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我不停叫唤着玄一的名字,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那巨大的痛楚,如同千万根银针一样,不停地在我身上胡乱刺。 “王黎,你干了什么!?” “莫离怎么了?” “你给我滚开!” “放开她,放开她!!!” “她中毒了,我身上有药,能保命的药!!!” 耳边多了一些嗡嗡的声音,我似乎恢复了一些知觉,而后就感觉到有人粗鲁地把我跟苏莫离分开,将我强行丢到了一边。 是单燕。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说过,自己来自洪门。 “快喂给她!把药喂给她!!” 杨山也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单燕一脸泪光,将苏莫离抱进怀里,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方形的古朴盒子,里面有一枚不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丹药,周围铺满了棉花。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是单燕轻手轻脚将其喂进苏莫离口中后,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她脸上的那些青紫,居然开始缓缓褪去。 “解毒?” “是解毒的丹药吗?” “是吗?告诉我,是吗?” 我冲上去,赶忙看向单燕问道。 谁知,她冷冷看了我一眼,直接抬手对着我打了一巴掌 我只感觉脸上多了一些刺痛,眼前也有些嗡嗡作响。 “莫离那么信任你,不顾一切也要来隔离区里面救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你知道她跟我说过什么吗?” “她说,如果你死了,她余生都会痛苦。” “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害了她!!” “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身为男人,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我猛地抱住脑袋:“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闭嘴,不要再说了,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不是我的错!” “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杨山立马冲到我身旁,扶住了我:“黎哥,冷静点!男人婆,你少说两句,没看见我大哥情况不对劲吗?我看他也中毒了……” “我没有中毒,我没有中毒,放开我,杨山,你快去追玄一,她从那里跳下去了,是她趁我不备害死了苏莫离,是她!” “我要他死!!!” 我不停地指向不远处,指向那个巨大的坑。 杨山却如大山般,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有半点移动的意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为什么不动?”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杨!山!” 我怒斥一声。 可他还是不为所动,而是沉声说道:“黎哥,对不住了,如果你没法冷静,只能我来帮你冷静了……” “你要干什……” 话音还未说完。 我就感觉脖子后方,传来剧烈疼痛。 紧跟着,眼前一黑。 一头晕了过去。 这一次,我似乎睡了很长时间。 但,我没有做梦。 我没有在梦里看见苏莫离。 也没有看见苏倩霜。 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黑暗。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这是库尔德武装的医务室,我曾经进来过,只不过此时房间里面除了我和一堆新添置的医学仪器之外,没有了其他人。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因为外面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似乎,有人在唱歌。 还有人在放炮。 听起来。 有些喜庆。 “结束了吗?” 我喃喃自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除了心电图的贴片之外,还有一根预留的留置针,上面有一些淡黄的液体在往我体内输。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出意外的话。 这是一种镇静剂。 我略微爬了起来,撕掉了心电图,耳边传来的“bi”声非常响亮,但我并没有理会,而是低头准备拆掉留置针。 正好这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地西泮注射液,我猜到你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所以特意降低了浓度,但没有哪个医生愿意看到病人逞能,你说呢?”:()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