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妈妈打发了守夜的丫鬟进屋熄烛火。
天干物燥,需得当心烛火才成。
屋里烛火熄灭,躺在床榻上的两人头挨着头,都小小声地笑了起来。
后来卫姮自个也不清楚是何时睡了,只知道烛火熄了后,她又与堂姐聊了好一会儿。
聊了大堂姐夫三年前三甲进士,领了外放的差事,去了岭南,且颇有建树。
又聊大堂兄、二堂兄,一个在宁苏外放,一个在黔西外放,都是距离上京千里,没有办法子赶回来送嫁。
两位堂嫂都一道随了堂兄上任,嫂嫂们倒是想留在婆母身边尽孝,奈何公婆不需要,打发了小两口一道上任。
又聊了许多各自兄弟姐妹之间的趣事,最后聊到卫合宜实在是撑不住,搂着卫姮的手臂,呢喃道:“好妹妹,我们睡吧,明儿再聊,明儿再聊。”
同样困到两眼沉重的卫姮含糊应了声“好”,臻首一歪,便进入梦乡。
以至于次日两姐妹起床,眼底好大一片乌青,可让汤妈妈好一顿说。
招呼着丫鬟们煮了滚鸡子,又用棉布包着,在姑娘们眼儿四周揉着。
边揉边苦口婆心劝道:“今晚可不能再彻夜长谈了,容易熬坏身子,到头来受罪的是自个。”
念在姑娘们初次见面,颇为有些激动,汤妈妈便替两人隐瞒下来,不欲告诉主母。
“。。。。。。今朝若再让我见着姑娘们眼底发青,夫人那边姑娘们自个想想该怎么面对。”
可不敢再熬了。
卫合宜知错就改,给卫姮使了个眼色后,讨喜道:“好妈妈,是我拉着妹妹一起聊,是我错了,今晚决计不再熬了。”
“姑娘知错就好。”
汤妈妈也不是真打算要告诉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