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困境,时不待他,哪怕心里藏着野心,也不得不低头。
不过是一时低头罢了。
只要能让卫姮放松警惕,不再逮着大房不放,给他,给云姐儿喘息的机会,待他日大房东山再起,便是大房夺爵之时。
同日后的荣华富贵相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低头算什么呢?
卫姮自冬生出现,也不着急回屋子里了。
耐着性子等卫文濯说完后,卫姮微微弯唇。
冬日暖阳,天蓝而地白,明眸皓齿的女郎浅浅一笑,便有了春暖花开的嫣然,偏地,又眼光凛冽,是比冬雪更冽几分。
卫文濯前一息还被卫姮唇瓣边的笑意闪到暗赞老昌王的眼光老辣,下一息,便被卫姮眼里不加掩饰的凛然给吓到心头“咯噔”一下。
“兄长。”
声色是比眸光还要寒冷,“只怕我肯放过兄长,兄长为了大夫人,为了自己也不愿意放过我吧。”
“兄长是读书人,想来书里头教了兄长许多纵横捭阖、蛰伏蓄势的谋略。姮不才,不懂书里头的弯弯绕绕,只知晓结怨结仇难了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寒天里,卫文濯望着离开的女郎身影,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大房没有想过要放过二房,同样,二房也没有想过放过他们大房。
大房与二房,如两虎相斗,必有一死。
不。
现在大房并非是虎了。
真正的“虎”是二房!
卫姮这只老虎,早亮出了锋利獠牙,把大房咬到支离破碎,偏生,大房还一次又一次的轻敌!
轻敌的下场,大房必将一败涂地,黄土埋身!
脚底寒气猛窜,又是激到卫文濯连打了个数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