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主子受得了委屈,她一个下人就受不住了?
老夫人没说错,仆若大主,必遭家祸!
“一言不合就哭哭泣泣,成何体统!”
太阳穴两侧像有两根细线拉扯般痛的章氏用力拍了下炕几,面沉如水呵斥,“我受了气,我还没有谁,没有抱怨,你倒好,反先同我哭起来了!”
“怎么?还指望着我一个当主子的,安慰你不成?”
这会儿,章氏也不讲什么平等了。
她自己都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委屈,实在没个好心情听申嬷嬷哭叫。
申嬷嬷哪知道章氏在安福居里受了气。
还想着自己哭一哭,能让章氏知道,她今日为主子办事在受罚,是想着让章氏念自个的好。
没想到,打了打了,哭了哭了,说也说了,却落到一个“成何体统”的罪过。
这日子啊,当真没有法子过下去了。
大爷啊。
你快一点一把火烧了这不是人待的侯府吧。
赶紧请大夫人回来,重振门楣啊。
重新跪好,申嬷嬷咽下苦楚,磕着头嘶哑道:“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打扰夫人清静了,奴婢的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别磕了,我还没死呢。”
失去耐心的章氏按着眉心,没好声气地让申嬷嬷赶忙来,“我头痛得紧,你让月凝进屋给我按按。”
睇见申嬷嬷抽肿的脸,章氏指着暖客里的亮格柜,“去柜子里拿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回屋自己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