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又轻哑道,声音带着颤抖,“我没有怎么……亲过……已经忘了……”
上一次,还是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
“忘了?”
黑暗里,任何声音都很清晰。
他的气息又热又烫。
于是钟予的脸被用力抬起,她的吻又落上来了。
吻仍然强硬又极具攻略性,钟予后背紧贴着墙壁,仰着头青涩地回应,精致形状的喉结在她的指腹下断续地攒动,他努力地吞咽着。
最后两人身侧的塑料摩擦哗啦啦的声音还是太过吵闹,走廊里传来了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
清脆的钥匙声响起的时候,苏蓝猛地撤开了身。
她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他们似乎交涉了什么,苏蓝解决一切回来的时候,钟予已经身体瘫软,茫然无力地滑坐在了墙角。
门打开,映进来的那一扇细窄的光线,正好落在他的侧脸上。
钟予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彩色艳丽的花球中间,脸上红晕漫布,眼眸还在失神。
他呆呆地抬起头,仰视她。红肿的唇瓣鲜嫩欲滴,还带着水色,像是被人采撷摘下的玫瑰。
……
现在也是这样。
苏蓝的目光,落在对面正在麻木地切牛排的钟予身上。
他好像不知道,现在他刀叉下的那块肉,已经被他翻来覆去切了好几次了。
矜贵优雅的玫瑰,现在散乱地乱七八糟。脸上表情怔忪僵硬,耳侧后面的头发还有一缕微微翘着,自来卷的发梢弯弯地卷起。
衣领也还凌乱。
白皙漂亮的手握着刀叉,都在微微发抖。
苏蓝手指在自己手中酒杯的杯璧上无意识敲了两下。
她放下杯子,抽走了他手里的刀叉。
“……苏蓝?”
在钟予愣愣的目光里,服务员又无声无息地上来,给他端上了一份新的牛排。
这回是全部切好的。
钟予一下抬眼看向她,整张脸又惊地红透了。
“苏蓝,我……我可以自己切的……”
苏蓝目光扫了一下被撤下去的那个盘子,牛排已经都快被银刀切得惨不忍睹。
“嗯,是吗。”她悠悠道。
钟予也看见了。
他垂下眼睫,不说话了。
乖乖地拿起了新的银叉,叉上切好的肉,默默地吃起来。
叉子送进嘴里,他的唇还红肿着,下唇边缘有一道小小的血痂。
她咬的。
苏蓝目光在那处停留了一会儿,微微向后靠了靠身子,靠在椅背上,手里的红酒随着动作,在杯子里轻轻地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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