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连忙往外跑,跑到一半时?还不?忘捡起自己的镜子,主动交到狸君手里。狸君不?多废话,带着镜子转身就走。
偌大?的寝殿里,转眼就剩两个人?了。
乐归偷偷看一眼帝江,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后,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但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略微一点便形成一团紫白的灵力,将地上的碎瓷片全都清理了,他又勾了勾手指,笨重的屏风被一股力量拉回原位,带起的水
也都尽数回到忘还池里,接着是窗帘、桌布……
乐归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在打扫卫生?。
【帝江,在打扫,卫生?。】
她惊慌又不?安,嘴唇动了几次,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寝殿内焕然一新,帝江的衣角轻轻擦着她赤着的脚,乐归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不?知道说什么时?,道歉总是对的吧。
帝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俯身将人?拖起,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
“是我错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竟然觉得那两个蠢货能用。”
乐归:“……”
帝江又看了她一眼:“你等着。”
“你干嘛去?”乐归见他要走,赶紧抓住他的衣角。
帝江:“等着。”
他说让她等着,走了之后却迟迟没有回来,乐归靠在床边都睡着了,突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惊醒后抬头看去,看清来人?后突然呆滞。
“乐……道友,你还记得我吗?”百年未见,李行桥再次和她说话,竟然有点紧张。
乐归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么多年没见了,会?忘了也正常,”见她沉默,李行桥不?自在地挠挠头,虽然眉眼长?开?许多,但依然有年少时?的模样,“我也跟师父说了,你可能已经忘了我是谁,但他不?听,非要我来安慰你,师命不?可违,冒、冒犯了……”
“你先等一下,”乐归及时?制止,“师父?”
“就是尊上,”
李行桥不?自在地解释,“他前?些日子收我为徒了,按辈分来讲,我现在应该唤你一声师……”
乐归:“……”
“师……师……”李行桥‘师’了半天,一句师母愣是没叫出来。
乐归看着他憋成猪肝色的脸,嘴角抽了抽道:“那什么,称呼就不?用了,你先进来。”
“会?不?会?不?太方便?”李行桥迟疑。夜半三更,她只着里衣,他一个男子不?好进门吧。
乐归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袖长?裤,叹气:“没事,进来吧。”
【你师父都不?介意,哥们你就别介意了。】
得了她的允许,李行桥才动身。
他刚才是被帝江直接送到门口的,现在要自己进屋,首先用满是痂痕的手左手扶住门框,接着抬起腿骨断了三截被绷带强行固定的右脚,然后一鼓作气强行迈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