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意脑海里划过几个称呼,轻咳了声:“那自然是没有世子好看。”她弯腰捡起书:“世子满意了吗?能让我好生抄书了吗?”“不满意。”卫谚第二次把她手里的书抽走,藏在身后,就像一只不许主人专心工作的大猫。他凑近了沈迟意,和她脸贴着脸:“你还没谢我呢。”沈迟意见打发不走他,便冲他一笑:“世子想我怎么谢你?”卫谚瞧她眉眼舒展,软嫩唇瓣近在咫尺,心跳漏了两拍,嘴上还矜持道:“怎么谢得你自己想,要我来说,岂不是太没诚意了。”沈迟意勾着唇角,慢慢靠近他脸颊…卫谚心跳骤然乱了,手指忍不住动了动,不知是该主动搂住她,还是该更矜持些,等她自己靠近。他还没想清楚,沈迟意的手就已经绕到他身后,轻松取走了他手里的经书。她略带得意地晃了晃手里书卷:“多谢世子。”卫谚瞪大了一双凤眼,恰好沈姑母在外面唤她,沈迟意冲着卫谚道了句:“世子有事就先回去吧。”然后便被沈姑母叫了出去。三人给沈泽清扫了坟墓,又祭拜过后,这才出了宗祠。卫谚说话算话,一直在外护着,见三人祭拜完了,这才带人离开。沈姑母现在对卫谚的好感度又比卫询高些了,在轿子里的时候嘴里直念叨:“世子实在是好人啊,对你当真是上心,哎…若是搁在以前,你和世子也不算不般配了,真真天作之合。”沈若渝亦是附和,又轻叹了声:“可惜齐大非偶,世子现在怎么可能娶罪臣家眷为正妻?更何况阿稚之前还被瑞阳王强纳了当侧妃,这便更难为世子正妻了,可若是做个姬妾外室,一辈子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人生还有什么意趣?还是罢了吧。”沈迟意没想这么多,两人却瞬间想的这么远了,她一时哭笑不得。马车这时到了柳府,外面有人粗暴地瞧着车门,催促沈姑母下车:“夫人快些,咱们等会儿还要去给朱姨娘当差呢。”那朱姨娘沈迟意和沈若渝都没见过,但若不是她授意,一个下人敢和当家夫人这般说话?瞧朱姨娘这般没把主母放在眼里的姿态,姐妹俩都齐齐皱了皱眉。沈姑母面色一冷,忽然想起一事,问沈迟意:“过几天我和姓柳的要去赴一个大宴,可恨我许久没有出门走动,蜀中的大半夫人贵女我都不认识了,你到时要不要跟我一道赴宴?倒可带我认认人。”沈迟意知道她是不欲困死在内宅,自然满口应下。沈姑母冲她欣慰一笑,心事重重地回了柳府。……沈迟意手头的银钱搁在寻常地主家那不算少了,但对于她和沈若渝这样事事都需要打点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不过为了帮沈姑母撑场面,还是咬牙做了身体面的赴宴衣裳。衣裳料子是仿襦裙的制式做的,露出修长的脖颈,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