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个角度看,卫谚和她喜欢的类型都相差甚远,尽管她感动于卫谚的照拂,但之前的种种冷待,让她不可能不心生犹豫。她冷着脸道:“我性子颇差,贪慕虚荣,又是罪臣之女,身份卑微,不是世子良配,世子关照,我铭感五内,但还请世子另择一名门淑女为妃吧。”卫谚被她拒绝又不止一回了,脸皮早已变厚,‘哟’了声:“你贪慕虚荣,我富贵双全,你身份低微,我有权有势,这还不配吗?分明绝配啊。”他干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若非瑞阳王还活着,他现在早已昭告世人,要迎娶沈迟意为世子妃了。沈迟意实在不想和他说话,沉着脸把平安符撂在他怀里,语气不善地道:“拿了就滚,别来烦我了。”卫谚稳稳接过,贴着心口郑重放好,唇角微勾:“就冲着你特地求的平安符,我也得凯旋归来。”沈迟意不禁翻了翻眼睛:“世子什么时候出发?”赶紧走吧,可别在这儿烦她了。他脸上嬉笑之色一敛,难得露出几分正经。他凤眼幽深,认真看人的时候,颇有些勾人魂魄的味道:“十日之后我就要率军出发,你要不要来送我?”沈迟意拒绝道:“送世子的人多了去了,我凑什么热闹?”本来蓉城关于她和卫谚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她这个前侧妃要是跑去十里相送,这不是等着上蓉城八卦热搜榜吗?卫谚撇了下嘴:“那些人算什么。”他低头,眼底似有星光流转,直视着她:“我只要你相送。”沈迟意还想拒绝,被他的星星眼一瞧,嘴里居然卡了下。卫谚见美人计得逞,略带得意地笑了笑:“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他也不给沈迟意反驳的机会,身子一悦就翻出了窗,沈迟意在后面‘诶——’了声,卫谚已经没了人影。……本来送行不算大事,若是以往,沈迟意去也就去了,毕竟她亦是期盼卫谚能平安归来,好好审理沈家的案子。不过卫谚提出这要求的时候,神色太过郑重,她总觉着一旦去了,就像是定下了某种承诺一般。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她这么过去,岂非坐实了她和卫谚的事儿?以后想抵赖都抵赖不得。就这么纠结好几日,等卫谚出发的那天,她起的就有些晚,直到沈若渝来推她:“阿稚,观里养的那匹马好像受了伤,你快瞧瞧去。”沈迟意‘噌’地爬起来,春秋观离城外三十多里,观里就养了这一匹马,若是这匹马出了什么事,大清早的,她借都不好借,必然是送不成卫谚的了。她匆忙走过去,果然见那匹枣红色的马儿神色恹恹,后腿关节处刮伤了一块,观里的姑子已经上过药了,虽然它伤的不重,跑肯定是没法跑起来了。难道这就是天意?沈迟意心里说不上遗憾还是舒了口气,她伸手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