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道:“自我出生,也就母亲对我还算看顾,可惜她也去的早。在我掌权之后,旁人对我是好是坏,是真心是假意,也都无关紧要了。”不管卫谚这话是真的,还是为了让她宽心,都让她心头动了下,抬眼看向他:“所以世子才会对薛家人那般优渥?”说句不敬的话,薛王妃有些个恋爱脑的,她和瑞阳王浓情蜜意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一旦瑞阳王移情别恋了,她就镇日郁郁不快,最后更是主动踏上了死路,一副没了爱情就会死的架势,除了留下一封书信,她也不曾为年幼的卫谚考虑过什么,可卫谚仍然愿意在她死后,庇护她母家数十年无忧。她这么想着,莫名有点同情卫谚,但又怕惹他不快,就没把这段怜意表现出来。卫谚迟疑了下:“我只是不想她死后不宁。”他脸色微沉:“不过薛素衣做的这事儿,我断不能再容她。”他又瞧了瞧沈迟意,似在允诺:“她趁乱跑了,我已派人去追,我带你回去上药吧。”他不说还好,一说沈迟意就觉着浑身疲倦至极,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卫谚倾身把她再次抱起,搂着她一路回了春秋观。卫谚随身带着不少创伤药,他洗净手,挑出一点膏药来,细细给沈迟意涂好。他下手很轻,可是带着薄茧的手摩挲过她的颈项,依然让她起了一片栗子,有些疼又有些痒,别提多刺激了。沈迟意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忽然攥住他的右手腕,哑着嗓子道:“你这里也该上药了,免得伤风。”这是卫谚方才帮她拦下那一箭的时候伤着的,那箭头为三棱,把他掌心划的一片血肉模糊,瞧着忒惨了。卫谚压根就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沈迟意却坚持掰开他的手掌,她现在从卫谚身上找药已经是熟门熟路,掏出伤药,用棉纱布蘸了药,要给他伤处涂好。卫谚一脸的抗拒,低头闻了闻手上的膏药,还要右手上的药擦掉:“都说了小伤而已,自己慢慢就好了,你涂了药,我还怎么握剑提笔?”沈迟意不觉想起自己上辈子养过的一只大黑猫,猫有一回受伤了,也是像他一样上蹿下跳不老实,还老拿鼻子闻受伤抹药的地方,逼得她给猫带了好几天伊丽莎白圈。可惜不能给卫谚戴…大概是有了这样的联想,沈迟意对他难得耐心:“不能不抹药啊,万一你感染了,右手就废了。”她难得温柔地哄他:“等好了就不涂了。”“啰嗦。”卫谚翻了翻眼睛,目光飞快扫了眼沈迟意,见她眉眼难得柔情,他心头一软,嘴上还是道:“我说了不必就不必。”行军打仗的人,受伤涂药都是习惯了,但他莫名喜欢看沈迟意柔声哄他的神态。他越这样,沈迟意越是联想到家里的猫,给他恼的实在烦了,下意识就按照对付黑猫的法子,在他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