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被分别关押到两个房间,严加看守。陆枕溪脸上再无前几日的温和沉静,只有一片看不到底的深邃,他手持一柄折扇,他用折扇抵住她的下颔,微抬起来:“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把你囚困起来?”沈迟意有些嫌恶地皱眉避开:“也不算突然,王爷已经囚困我们兄妹数日之久了。”陆枕溪一笑:“伶牙俐齿。”他收回手,慢慢一笑:“其实你上午认出白芷了,我说的可对?”沈迟意看他一眼,两边既然已经撕破脸,陆枕溪突然对她和她哥这般,必然是瞧出了她的警惕戒备,现下倒也不必装腔作势了,她淡淡扫了眼陆枕溪,没说话。陆枕溪一笑,竟也大方承认:“不错,当初我确实派了人刺杀你。”沈迟意沉住气:“为何?我和王爷无冤无仇。”陆枕溪手指优雅交叠,缓声道:“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猜测,倒也不必这般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慢慢一笑,眼底掠过一丝奇特意味:“沈家一案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有能耐入瑞阳王府成了侧妃,我不想这事儿有任何变故,所以才派人来刺杀你。”哪怕沈迟意心中有所觉察,听到陆枕溪亲口承认,她心中还是一沉,又是惶然又是愤恨。他垂下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拢共派了两回刺客,头回确实是为了杀你,后来我亲自到了蜀中,遇到了你,你偏又喂药救了我的命…所以第二次遣人去猎场找你,只是为了暗中挟你回祁阳…”沈迟意心中恨意难消,忍不住站起身,厉声道:“你要杀我灭口在先,后面又处处利用我打听沈家之案,为的就是掩盖真相——因为沈家,就是你陷害的!”她越说声调越急,眼里仿佛被点燃两簇火焰,恨不能把陆枕溪焚烧殆尽:“后来沈家的案子彻底定了,你眼看更改不了结果,干脆转了主意,告诉我大哥,陷害之人是卫谚,然后再利用他刺杀卫谚,带走我!”“沈表舅是能臣,只可惜太忠心于皇上了,屡屡与我们这些藩王为敌,我也是无法,只能趁着军械案这一良机,彻底除了沈家…”陆枕溪神色平静地和她对视,又笑一笑:“这也多谢卫谚,若非他和周明联手,让沈表舅失了圣心,这桩案子也未必能扳倒他,他…”“住口!”沈迟意神色憎恨至极:“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诋毁他?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卑劣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陆枕溪面上掠过冷意,声音却越发温缓:“阿稚非要惹恼我吗?”他毫无笑意地笑了下,伸手捏住沈迟意下颔:“官场之争,我不欲跟你讨论对错,你要做的就是乖乖随我进京,安心嫁我便是。”他并不如何在意沈迟意的意愿,反正她人如今已被他牢牢捏在手心,哪怕她瞧出了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