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你以为他们在这边白住的。”
猫兽人聪明,住的这几天都把部落摸透了。
晴话落,就只听得到许霜辞均匀的呼吸声。
……
转眼冬季已过,春来雪化,万物葱茏。
常祭司带着许霜辞立在几个房子包围的空地,望着天上道:“你说说,明天天晴还是下雨?适合往哪个方向开始捕猎?”
一大清早,才学了半个冬季的许霜辞就被常祭司考验上了。
这还是常态,几乎每天如此。
许霜辞观天色,闻风声……将常祭司教的所有方式都用上。再参考往年野兽出没的方向,答:“明天有小雨,往西南。”
祭司摸着胡须,赞叹点头。
许霜辞看他眼神,在心里暗自给他补充一句——
孺子可教也……
祭司是个严师,但许霜辞也能学到些东西。虽然有些违背了唯物主义观念,但是他穿到这儿,本身就是一个神奇事。
甚至在跟常祭司学习沟通兽神的时候许霜辞还在想,万一真的有兽神也说不定。
三千世界,各有不同嘛。
有祭司就是这点好,确认天气,推算方向,一般十次有八次都不会错。
而且兽人们很信任祭司,也天然相信祭司不会错。
要说族长是部落的领袖,祭司就是精神支柱,像部落图腾一般的存在。
开春第一次捕猎还是要抓些大型野兽的。
第二天,游带着捕猎队分两队。一队捕鱼,一队抓野兽。两个队伍都有五十人了,晴没再跟着去。
开春后,兽人们都忙起来。
涯最积极,直接带了兽人去西边,开始造炉子。秋力带着造船队伍离开,还坚固带烧砖的队伍。
秋野则带着族人建房;许霜辞就和秋蓝他们一起翻地。
天气转暖,绿意渐浓。
西边烟尘滚滚,如腾龙高升。北边砖窑通红,青砖垒砌堆在地面。
兽人队伍带着青砖往南运送,一车车拉到湖边。砖块叮叮咚咚,中部房屋一座一座拔地而起。
再往南,土地翻耕,泥土泛着腥味儿。兽人们播种,犁田,嫩绿的苗子从土地中探头。
更远些,豆荚湖里,划船声咯吱作响,湖面水声哗啦。兽人们笑着又拉出来一网鱼来……
部落里欣欣向荣,半年过去,菜地青菜水灵,养殖场里牲畜繁多。
食物不缺,兽人们的日子过得红火。
转眼到夏季,蝉鸣刺耳。
幼崽爬上树,摘取蝉蜕交给许霜辞做药。又闻鸟雀声,忙跑到养蚕的树下赶鸟。
忽然遮天蔽日,幼崽们抬头,脸色大变。
部落里的兽人们迅速聚拢,晴喝到:“进房子。”
有年长的兽人抓了幼崽夹在腋下,倒腾着腿儿直奔屋中。门啪啪关上,黑压压一群鸟落地变做兽人。
晴立在门口,拉着许霜辞藏在身后。
“海鹰兽人。”许霜辞正色道。
不久,西边涯看见天上的情况追过来。他落在晴一侧,身边立着游,两方对峙。
“你们怎么来了?”涯面色不善。
为首的海鹰兽人脸一僵,心里下意识升起了对前族长的敬畏,不过瞬间,意识到自己这点畏惧,脸色黑沉。
他讽刺地意图从下到上打量涯一番,却看人身上衣服轻薄,身材匀称,体格甚至比以往在部落的时候更好,他脸上扭曲一瞬。
“我们就是路过,来看看涯过得好不好。”
涯没什么表情,只冷声道:“你看了,滚。”
海鹰兽人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以往他就跟涯不对付,现在还是说不过他。
这兽人说话带刺儿,能把兽人气死。
许霜辞拉拉晴的衣角,攀在他肩膀低语:“他们来想干什么?”
晴:“放心,带不走涯。”
许霜辞抿唇,这确实是他担心的。
都处成家人了,他确实不想让涯走。而且看这二十几个兽人,还是来者不善。
许霜辞正愁怎么打赢这一架呢,那被气得胸口欺负的兽人却手一挥,道:“走!”
然后那乌压压的海鹰兽人就飞走了。
飞走了?
就这!
涯回头看到许霜辞脸上的惊奇,嗤笑道:“他们就这么点儿本事。”
许霜辞看他们是往西边飞的,有些纳闷:“他们不是在中部过得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过来?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涯格外潇洒地将手一挥,道:“关我们什么事,走了。”
说走就走,比那些海鹰还干脆。
晴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让兽人们出来。
大家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倒是黑绒鼠族长絮站出来道:“要我们去探探吗?”
晴正有此意,便允许道:“去吧。”
许霜辞提醒一句道:“北部也有黑绒鼠部落,可以找他们。族长叫延。”
絮道:“我们知道。”
黑绒鼠兽人的联络深度可比兽人们想象的深多了。
许霜辞当这事儿是个小插曲,此事过后,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忙了半年,秋力那边造船有了点进展。
秋力带着人过来找晴,说让他去看看,然后送去海里试试。
许霜辞快要跟着祭司学傻了。试船这算是部落里的大事儿,闻言,常祭司放了他几天假。
他跟着晴去看。
心里估摸着半年搞出来的船在海上走,这得是多厉害的研究能力跟制作能力。
造船的地方在东边,就是几个搭建起来的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