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放肆!董裁云心想,你是什么东西?把我和你放在一块比?真是不要脸!顿时,裁云像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再不想多说一句话。何况,她去意已定,与这里的人渣周旋就显得格外没有意义。

“伍湖生,我告诉你,就你这种态度,谁也帮不了你!”这是董裁云对伍湖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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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湖生搬进九监仓之后,就一直在写申诉材料。

同仓的一个贪污犯说:“你写书啊?你是作家吗?”

伍湖生心想,作家是个屁呀,要不是没钱请好律师,我会在这里一直写一直写吗?不过转念又想,要是自己真是作家就好了,说不定还真能把事情说明白,洗掉身上的冤屈。

贪污犯得知他在写申诉材料,像看个傻瓜似地看着他说:“没用的,就算你比窦娥还冤,写这玩意儿也是没用的。”

“为什么呢?”伍湖生有点急了,他不见得真的在这里蹲个十年八年吧。想到这一层,无论如何是潇洒不起来的。

“没有什么为什么,不好彩,进都进来了,谁还听你说那么多。”

“那我真的是什么也没干啊!”

“不相信你就写吧,以前有个人也像你一样每天写每天写,合起来差不多有一担了,可以挑着走,还不是……”贪污犯右手在脖子前面一横,做了一个挨刀的手势。

伍湖生顿时寒气四起,从头凉到脚。

清夜静思,伍湖生百思不得其解,藐金为什么要陷害他呢?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一个晴朗的上午,他混在一堆老头老太太里喝完最便宜的早茶,茶叶都有些霉味了,他吃了一个肉粽,总共是3块5毛。当时他对自己失望极了,尤其想不到自己不仅财力就连口味也提前进入了老年队伍。

这才是破产带给他的最真实的隐痛,它们如暗礁一般,深藏他的心海。

没有人与众不同,他也一样。好像是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但其实,随便一个早上,一件小事都会让他痛感这样活着是多么的没有意思。

藐金在店里上班,远远地见到他就笑,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对他笑了吧,而且笑得那么由衷,自然。就算是这里面也有商业成分———她希望他买她的碟,可是这点要求并不过分啊,而且她总是给他留最好听的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