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重新想起来,她要去救人。
自己救的了么?
梁烟烟毫无反抗的能力,她能够平地跳上二楼,她被拖走的时候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了。
而且这事一开始和她没有关系吧,她只是去画一张速写而已。
有义务要去救自己的保镖么?
想完这些,阿透有了回头离开的欲望,但她深吸了几口气,脑子又恢复一片空白,开始往前爬。
我是真的疯了。她内心似乎有这么一个理性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被另一种东西淹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前路被堵住了,她打起打火机,一下看到前面是死路。
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她忽然后汗毛炸起,一下往后缩了几步,她发现面前不是泥巴,是沾满了泥巴的,一块背脊。
她立即灭了打火机,靠在洞壁上,捂住自己的嘴巴。她靠了一会儿,大概只有十几秒,忽然感觉到,她背靠的东西,是有温度的,她用手去摸了一下,发现她靠着的洞壁,竟然有人皮肤的质感。
她一摸,那皮肤下的肌肉收缩了一下,阿透立即打起打火机回头,就看到自己靠的地方的墙壁,像蛇一样动了起来,但是瞬间,从上方的岔洞口伸下来一只手,一下捏灭了火焰,然后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上拉起,拉到了上方的岔洞里。
那是手力气极大,显然是一只男人的手,阿透脑子闪过火灭前十分之一秒她看到的手的样子,认出了那只手上的伤疤。
那是黑眼镜的手。
黑眼镜双脚跨在上方岔路——其实也是一口井状通道的两边,阿透被他拽上来,直接背到背上。阿透没有说话,她出奇的冷静,或者说,迟钝,她发现自己是迟钝的,她甚至感觉不出当下自己是什么感受。
咔嚓一声,她想过黑暗中会发生无数的事情,她可能会被下面的东西摸到,或者黑眼镜会带她远离这里,但她没有想到,下面有东西亮了。
她低头,就看到一只手指特别长,骨节巨大的手,正拿着梁烟烟的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