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不去接酒杯,她知道若是喝下这杯酒,这主仆名义便是定下了,她总觉得这么做,对于显荣来说损失太大,怎么会有人愿意在自己头上系上一道紧箍咒呢?
全场寂静,柳卿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看向于显荣,“显荣,这事你以前曾经提过,不过我并没有答应,你还记得吗?”
“公子也没有拒绝。”
柳卿笑,“确实,我也没有拒绝,试问有几人能拒绝愿意忠诚于自己的人呢?公子我又不是圣人,有人都把忠心送到眼前来了,还要忍着诱惑去拒绝,我当时没拒绝,就是因为我也受不住这种诱惑。”
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说,明明就是一没安好心的,可是一从柳卿口里这么坦荡荡的说出来,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有些哭笑不得,做人,用不用这么坦荡啊。
阙子墨默默的喝酒,只是那眼神啊,不曾稍有寸移。
“显荣,你很不错,不管是心性还是才智都有中上之姿,我虽然是帮过你,也曾想过要用这种恩惠来让你为我卖命,但是,公子我啊,心太软,接触久了,这想法就淡了,尤其是不管交待你做什么事你都做得尽心尽力,我若是算计你,这心里总不安乐,所以,你那么说的时候,我无法答应,我不太喜欢做交易,我总觉得交易这东西,是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去做的,你看,你这次成绩不错,以后只要不行差踏错,一定会有个不错的将来,又何必非得在自己头上再压一座山?”
于显荣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酸了,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这杯酒若是不敬出去,以后,他便再没了机会,“公子,士为知己者死。”
士为知己者死啊,柳卿转回头,对上阙子墨的视线,一脸挑衅,用眼神把意思表达得清楚明白,‘人家宁愿为我这个知己死,也不愿意把忠诚给你们皇家,哼哼。’
阙子墨笑意更浓,反正于显荣给与忠诚的是希及,又不是别人,无妨啊无妨。
一拳击在棉花里,没得到反击反而被笑得毛骨悚然的柳卿很没出息的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手开始打颤的于显荣,读书人啊,就是身体底子差。
接过酒杯一口饮尽,示意旁边的大哥扶起他,这个动作又让阙子墨眯了眼,果然,希及极少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这是……因为什么呢?同是男人,喝得多了的时候勾肩搭背都是常事,大预朝虽不禁男风,却也并不是人人都好这个,希及这是不是防得太紧了?还是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