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新熟,与小排煲汤最合适不过。
都是新鲜食材,煲出来汤够鲜,便没放清酱污了颜色。汤色清亮,只飘着星星点点油花,撒上把碧绿葱花,鲜香不腻口,盛在小小白瓷汤碗里,又好看,又好喝。
沈竹与郎明琼饭前先来了一碗。
筷子一戳下去,莲藕已经完全粉糯了,排骨看着完好,实则一嗦就可以轻易将骨肉分开,连皮带肉,软烂入味,带着点藕清香。
“京中少有女郎有三娘这样好手艺。”
沈竹喝口汤,只觉得微夏的燥意都被这藕汤清甜压了下去。
边吃着想,阿弟可有好口福了。
崔令鸢实事求是地笑道:“做得多,手熟而已。京中女郎也少有我这般不上进的。”
郎明琼光顾着吃,只觉得这汤好,这荷叶鸡也好,还有那蒸鱼也好,筷子不停,一下吃了两大碗,若不是还记挂着饭后点心,崔令鸢拦着,怕是还要再盛,不愧将门虎女。
安南将军府跟镇北侯府上情况不大一样,安南将军当家作主,崔大娘就是当家主母,又与安南将军一起上战场,家中女眷受其影响,自然也英武飒爽。
沈竹微微一笑,打趣郎明琼:“原是我求你带我来拜访崔三娘,没成想倒是给你送来了瞌睡枕头。”
......
沈竹回去后,等到了白嘉训下值回来。
二人新婚不过一年,又都是和善温润性子,感情正蜜里调油。
沐浴更衣后,此时半躺半倚靠在一起闲话。
沈竹说起今日见闻,原本还有些困倦,越说反越清醒,最后干脆又披衣起身,提笔给母亲回信,言崔三娘心性醇厚,让她安心即可。
谁知宁国公夫人钻了牛角尖,看了信便扔到一边:“一个二个的,见了她只说好,叫我放心,被迷了神智一般,我如何能放心?!”
秦嬷嬷与官嬷嬷一样都是她陪嫁,深知自家夫人属牛脾气,逆不得,此时也只好顺着她的话、安抚她。
转眼到了出嫁前日,锦画堂里迥异锦绣堂感人肺腑的煽情画风,大多数仆婢们都是淡淡的,最多也只是感到高兴。毕竟上头两个主子都不伤心呢。
许姨娘前脚刚走,脸上是道不尽的喜气洋洋,只觉得扬眉吐气。
虽然崔令鸢前些日子被记去了夫人名下,但那也是她养了十余年的女儿,来看一看,崔夫人也不会说什么,何况她这会正忙着与崔令窈抹泪,哪有时间关注锦画堂呢?
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