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无声地垂泪,她虽然不再年轻,但仍然风韵犹存,哭起来依旧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娇弱感。
「有委屈就说,我替你做主。」沈云峰将她搂进怀里,「都已经几个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
「你今天去哪里了?」沈夫人哽咽着问。
沈云峰说,「我今天一直在兵部,找兵部尚书要粮草,这些人就会找藉口拖延,不盯紧点不行的。」
「没有去酒楼吗?我好像看到你了。」沈夫人问。
「我去酒楼做什么?」沈云峰推开她,低眸盯着她的眼睛,「你是因为看到我去酒楼才哭的,莫非你是看到我去酒楼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所以回来就一直哭到现在?」
沈夫人没想到沈云峰会推测得这么准,「也不是仅仅因为这样,娇娇还说她以后再也不管真真了。」
提到女儿的事,沈云峰一下子变得更清醒理智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沈云峰问。
「就……就因为真真质问她为什么要去找岑姨娘,她说这样的话也太过分了,她们是亲姐妹,真真本来就受了苦,她当姐姐的,难道不该帮衬妹妹吗?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反而把岑姨娘的儿子当宝一样,她还派人去找岑素,那种私自逃走的人还找来做什么。」
「我把娇娇叫过来,问一问她说这话的原因。」沈云峰淡淡地说,他並不相信沈夫人的一面之词,特別关於沈时好,他以前相信过沈夫人,差点害死了女儿。
沈夫人脸色微僵,有些恼怒,「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在听你说。」沈云峰点头,在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冲了一杯茶。
「真真就是说错了几句话,误以为娇娇让人去找岑姨娘是为了……为了私情,真真就是怕我伤心才会这么说的。」沈夫人哪里敢说实话,只能挑些话说着。
沈云峰目光锐利地盯着沈夫人,忽地就明白她哭得眼睛发肿的原因,「你是不是以为我去酒楼见岑素?」
「……」沈夫人的脸色微变。
「娇娇在找岑素的事我是知情的,沈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地。」沈云峰说,「她跟岑素相处十年,但並没有因此帮岑素在沈家做任何事,反而一心都在为你打算,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沈夫人咬了咬牙,她又没在上京,怎么知道沈时好做了什么。
「哎。」沈云峰嘆息一声,「你什么时候才能公平地对待两个女儿。」
沈夫人嘴唇颤了颤,「我……」
「娇娇不欠真真,更不欠你的。」沈云峰说,「你若是有心,就该对她好一点。」
沈夫人心里又苦又痛,她根本还没说什么,沈云峰已经把话都说完了,是不是她现在连一句沈时好的不是都不能说了?
「我去书房处理公务,你早些休息吧。」沈云峰说,语气多了几分疲惫,妻子跟长女的矛盾,他现在越发感到无力。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缘分挡母女。
看着沈云峰大步离开的背影,沈夫人恨得跺脚。
沈云峰过来找儿子了,看到沈时好也在这里,他並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