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朕知道了,母后。」
其实父皇也教过他帝王之术,平衡权势的確很重要,但疑人不用也很重要,身为帝王,对臣子可以有百分百的信任,但不能将所有的底气都暴露出去。
他年纪还小,现在无论跟谁抗衡都没用。
如父皇所说的,他应该从他们身上学习各种有用的东西,等足够强大,他就有十足的底气了。
花太后握住他的手,「煦儿,你我相依为命多年,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害你。」
小皇帝想到他们母子在行宫的快乐时光,心里涌出不舍,「母后,您別担心,陵园那边的宫殿都修葺好了,不会委屈您和长乐。」
「我是无所谓,只是将来你別忘了来接长乐。」花太后说。
「会的,我一定会亲自去接长乐。」
花太后把该说的都说了,先帝的遗詔不可抗,她只能离开这个尊贵无比的地方。
当初是他想方设法把她带进来,如今却也是他将自己给推出去。
先帝对她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连她都想不明白,只觉得讽刺,帝王就是帝王,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都是他的江山。
她甚至不怀疑,如果不是她最后用了些手段,让先帝觉得要她死的代价更大,他说不定真的会赐死她。
「沈大人,劳烦你送哀家了。」花太后望着站在马车前面的沈修则,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这是臣该做的。」沈修则说。
周序川走过来行礼,「太后娘娘,请上车。」
随之转头对沈修则说,「沈大人,本王替你也准备了马车,雪天容易地滑,骑马还是不安全。」
花太后刚走上车輦,这才发现在前面还有一辆看起来丝毫不比她的马车差的,她的目光掠向周序川。
马车里的长乐公主开心叫起来,「母后,快进来,我们要出宫去玩咯。」
「好。」花太后压下心口的恼意,对长乐公主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沈修则收回视线,对周序川摇头,「你何必在这时候还要故意嫉妒太后。」
「她故意刁难你,不就是想给我添堵。」周序川冷哼,「明知道你身子骨受不住这么冷的天,还要你送她去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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