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将上半身湮灭，隆隆的力量直达地底，轰出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来，确认神造兵器陨落后，罗森这才在漫天粒子中转过头。

“你刚才说什么？”

他轻声问道，不远处站着的确实是伊修塔尔，那和远坂凛有八分相似的脸庞在罗森了解世界真实并没惊诧，反倒是对方微微张着嘴，一开一合，像是咸鱼般有些可笑。

“你怎么能杀了他！”

伊修塔尔声音尖锐起来，女神的指令被无视，两辈子只遇到过两回。

一是吉尔伽美什，其次就是这罗森。

“我为何不能杀他？”罗森反问，甩甩手将力量收敛，最大级别出力已然感到疲惫，但依旧站得笔直，“见到所谓的神就等着受死？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傻，而且恩奇都执意如此，我没义务也没时间去玩养成游戏！”

慢慢培养羁绊？有那功夫，我不如多抽几回池子。

伊修塔尔哪知道这男人可以用氪金变强，嘴里念叨着‘养成游戏’这几个字，简直受不了：“乌鲁克已经够乱了，你跑来杀了恩奇都又算什么！我本来想和这根木头握手言和一起处理现在乱局的，可是你把他打死了，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我来处理。”

罗森言简意赅，呛得伊修塔尔连连咳嗽，这么厚脸皮的人类简直闻所未闻，不过再看看地上残留的半具尸体，又狠狠咽了口唾沫。

好、好像还真有能力解决啊......

同等存在说杀就杀，即使【光之钉】尚未绽放，但伊修塔尔也做不到。

女神好像镇定了一点，见罗森俯下身在地上摸索几下，最后抽出一团让她汗毛倒竖的黑色光球来。

“这、这是什么？”

“毁灭之种萌芽后产生的果实。”罗森拿到眼前细细端详，自言自语道：“恩奇都本就是盖亚整肃世界的武器，你和他做朋友也不怕背后挨刀，二五仔已经足够多了，别来瞎凑热闹。”

伊修塔尔问‘毁灭之种’、‘盖亚’是什么，却被罗森无视，他站在大坑中央静静沉思。

‘原初’若是登上神座，这些代行者就麻烦了，比如恩奇都的宝具就对自己有特攻效果，或许在他们眼中，反抗世界的罗森便是十恶不赦的大魔王吧。

冷暖自知，这些破事很快被甩到脑后，他看着这团恶念混成体，总觉得和嬴政身上的有很大不同。

‘自主产生，自主吸纳，融合之人也极为特殊，那么......’

在伊修塔尔想吐的表情中，罗森直接把黑漆漆的东西丢进嘴里，他闭上眼睛，溢出的能量正把大地侵蚀成黑色，搞得女神如逃命般跑到几公里外。

以能量和残缺灵魂为指引。

全神贯注，连外放魔力都收入体内，罗森所有的精神都学着恩奇都宝具那般连通根源，释放出人类之恶的存在正屹立在那里。

他‘看到’了空荡荡的神座，那大海般浩瀚的能量并不能由通道传播。再往深处‘看’，一抹红色从‘目光’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