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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我换上拖鞋,亲手取出鞋套递给慕宁。
“姐姐穿上吧,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慕宁的胸膛不停地起伏,双手握紧指尖发白。
最终还是在妈妈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中换上了鞋套。
我洗漱完了之后回到房间。
身下的床很软很大,我在床上能伸直四肢。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睡过这样软的床。
印象里我睡得最舒服的床,还是精神病院里的病床。
慕宁房间里的床太过柔软,反而让我有种睡在云上,仿佛是梦的错觉。
我不敢睡着,几乎一夜未眠睁眼直到天亮。
早起吃饭时,我发现慕宁脸色铁青,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
对于她来说,我那一张支在阳台上狭小的,只能蜷缩着睡的木床,应该是她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大的苦。
那张小木床是我刚被接回来时做的,就是两个凳子上面放了一块木板。
我刚到家时,妈妈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我,在明面上还会和我说睡硬床对身体好。
对当时的我来说,只要妈妈愿意温声敷衍我,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只是后来,我在慕宁的诬陷下,越来越惹妈妈厌烦。
妈妈对我的很多事都不再上心。
就连我的身高已经只能在木床上蜷缩着睡时也不在意。
我坐在饭桌上,面前是精致的瓷器碗筷。
慕宁看着她面前的一次性塑料餐具,还是忍不住开口:“妈妈,你不是和我说一次性的塑料盒子对身体不好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砸碎过我多少碗?你哪有那么娇贵,吃几次一次性餐具,就对你身体不好了。”
慕宁所有的话都被噎了回去,她应该也想起了自从我刚回来时,她屡次三番趁妈妈在厨房端菜,把我的碗打碎。
之后我所有吃饭的碗都只是一次性餐具了。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妈妈,要不然把我的画室收拾出来给姐姐住吧。”
家里面有三间房间,一间父母的卧室,一间慕宁的卧室,还有一间是慕宁的画室。
我的房间是被帘子隔起来的阳台。
妈妈不善地看着慕宁:“慕夭,马上就开学了,大学里有的是你睡的宿舍,你睡阳台都睡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惦记着你妹妹的画室?”
慕宁低着头没有说话,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