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早晨起床时,听到堂屋里传来一阵对谈。
她换了衣服洗漱完毕走进去:“馆长,这么早。”
馆长笑呵呵道:“我马上要去桐市出差,想着你外婆起得早,趁出发之前来看看。”
安常瞥一眼茶桌上的笋干和腌肉,立刻明白了他所谓何来。
馆长凑近文秀英压低声:“文奶奶,这些都不稀罕,但我这里还有件东西,你保准喜欢。”
他脚边神神秘秘放着个竹筐,这会儿打开,取出一个深咖瓷质的小酒坛,手指一敲发出叮咚脆响:“这可是桃花酿的原浆,有年头了,现在酒坊里根本就不卖了。”
文秀英咽了咽喉咙。
馆长笑着推过去:“按辈分算我是您晚辈,我不藏私,都是您的。”
文秀英摆摆手:“你时间紧,我也就不说暗话了,安常去不去参赛这事,我做不了主。”
馆长:“您怎么做不了主?谁不知道安常最孝顺?”
“她孝顺我,我也心疼她,她自己不愿意的事,我肯定不勉强。”
她拎起酒坛装回竹筐:“你既然赶时间就别多留了,什么时候回宁乡,有空再来慢慢坐。”
“哎,文奶奶……”
推走了馆长闩上门,文秀英长舒一口气。
安常弯唇:“挺厉害啊文女士,这么大诱惑都抵御住了。”
“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推他走么?”文秀英白她一眼:“我怕他再坐下去,我闻着那酒香就反悔了。”
安常又笑,端出一屉文秀英蒸好的热包子。
“外婆,你从来没问过我之前在邶城发生过什么。”
“为前途,为感情,困扰年轻人的事不就这两件么?”
“嗯。”安常咬着肉包,倒感谢这沉重的话题被赋予了烟火气,变得好像没那么难开口:“对我来说,是这两件事都发生了。”
“现在愿意告诉外婆了?”
安常张了张嘴。
“等我准备好吧。”她最终说:“我会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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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安常给小宛带了文秀英做的红烧肉。
两人凑在一堆吃饭,安常接到毛悦电话:“宝贝!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什么?”
“你参加了邶城青年修复师技艺大赛啊!你这是要重振旗鼓了?呜呜呜我好开心!”
“不是。”安常把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总觉得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