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第四节 课是体育课,林漾不想去,下去参加了个点名就又回到了班级。
班级里也还剩下十多个女生,围成一圈聊八卦。
她们提到周弦思的名字,没一会又转到这次的月考成绩,再须臾后转到了公告栏上高二年级的排名。
“这次高二月考,他们年级还是沈妄第一,这人真的牛,几乎就没掉过。”
“是啊,我们高一年级有许纵,高二年级有沈妄,连老师都说明后两年我们省的高考状元非他们两莫属。”
有其他女生回来,继续加入。
“你们说谁,沈妄是吧?我上节课还看到呢,他跟几个同学在南门的那个废弃操场上抽烟,那姿势和动作,真他妈绝了!妥妥的痞帅!”
“而且沈妄的侧脸真能打,就跟我们画画老师教的那样,他五官的线条比例是真的好。”
“真羡慕他们高二女生,天天能看到这张脸。”
“没事啊,我们高一也有许纵啊,还跟许纵一个班,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其中一个女生想起之前听说的沈妄家的位置,忽然喊林漾:“物理课代表,沈妄的家是不是跟你在一个方向?”
何止啊,他两房间还就隔了一堵墙。
林漾:“好像吧,我没注意。”
她转着笔,写那道数学题,秀眉皱了皱又松开。
几个女生说下次让她留意着,不看沈妄可太亏了。
亏吗?
想起那人昨晚还在饭桌上意有所指的提醒:“你没题目要问了?不需要我给你讲解讲解?”
那张嘚瑟的脸怎么看怎么欠。
中午的饭桌上卓季芳自然提及了这次的高二排名:“你看看你哥哥,这次又是第一,你有什么不会的问题趁你哥哥有时间可以给你讲讲。”
“对啊,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给你讲。”沈妄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行。
演戏是吧。
林漾放下碗,给面子的拍了两下手:“哥哥考了第一名,哇,哥哥好厉害。”
沈妄表情僵住,拧眉叱她:“你吃错药了吧?”
林漾瞪了他一眼,低头戳着米饭。
她第三次月考的成绩虽然不是太好,但总归往上动了些,变成了年级排名第六,前面的分数除了第一的许纵,其他大都追的很紧。
想在这个名次上再一下提高多少基本很难。
林漾很清楚。
但也烦卓季芳天天的唠叨,提起之后期末放寒假要给她报补课机构时林漾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饭后,沈妄坐在客厅里看手机。
林漾抱起从学习带回的书准备上楼看会再去学校,反正时间还早也不急。
这些是卓季芳今天刚给她买的资料。
她小胳膊小腿的,两只手撑得手腕都是红印。沈妄看不过去,要上楼时顺手给她接过去,他随意抽出一本翻了几页:“你要做这些?”
林漾两手解放了自由,舒服的捏了捏,跟在他身后上楼:“做呗,反正寒假也要补课,就当复习了。”
“你真要补课?”闻言,沈妄停下来,看她。
“这些资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弱智题?以你水平需要浪费墨水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题上面?”
这话虽然直接了些,但总归是在夸自己,林漾还挺高兴的。
“没办法啊,做这些能少听些念叨,让我妈安心呗。”
她抬脚先上了楼梯开了门,转过身要把书接过去。
沈妄没给,还拎在手上,径直给她放在屋内靠门的一个装饰桌上,难得说了一长串的话:“你现在的成绩只需要多刷点类似附加题那种难度的题目,没必要把笔墨花费在这些基础题上,我看了你这几次的分数排名,和前面的人相差不大,这种情况,不是靠补课就能补回来的。”
“不过你要是为了让你妈安心要去浪费时间,那就当我没说。”沈妄闲散的插兜站在门口,“你自己好好想想,倒也没必要为你妈做到这份上。”
“那你呢?”林漾突然问道,“你次次考第一难道不是为了沈叔吗?”
沈妄不理解她这逻辑:“跟我爸有什么关系?我考第一那是因为我聪明。”
他毫不谦虚,少年如此张狂的语气却越发意气风发。
但林漾知道,就像沈柏裕嘴上说成绩不重要,但每次看到沈妄第一的名次都会开心的多吃一碗饭,坐在他们这个位置上,财富和权力已经不是可以炫耀的资本了,相反,他们的家庭、子女的优秀就变得尤为重要。
沈柏裕那个圈子里,攀比心不会比卓季芳要少。
而沈妄,就是他十足的底气门面。
她这短暂的安静让沈妄不由多看了两眼:“你想的还挺多。”
林漾“唉”了一声:“毕竟现在是这家里一员,总不能让你和沈叔丢人啊。”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觉悟,但这就不需要你费心了。”沈妄站直身子,目光轻飘飘的从那摞书上略过,淡声道,“我们家讲究民主,不需要推你出去撑门面。”
林漾刚想感慨她哥今天真善解人意,就又听到不要脸的下一句——
“真要撑门面我一个人就够了,用不到你。”
“……”
作者有话说:
沈妄:你哥我在用不到你出头
别忘了隔壁接档小舅舅的文啊《娇色正浓》:
作为明家晚年得子的小少爷,生来便站在顶峰的明珩在整个海京城无人不知,年纪轻轻已是明家只手遮天的掌权人,面上散漫雅痞,处事却是狠戾凉薄,圈子中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小五爷。
时隔多年,卓晓桐仍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男人时,男人懒懒眯眼打量她时的傲然桀骜,他咬着烟,嗓音又低又沉:“你刚叫我什么?”
14岁的卓晓桐怯生生的站在那处,有些紧张的咬了咬唇:“四哥。”
男人轻笑。
他侧目,不紧不慢的按灭了烟,冷冽的眸子微敛:“这么点大,叫什么四哥,叫声四叔吧。”
从那以后,海京城人人皆知寡情薄凉的小五爷养了个娇嫩的孩子,他护的紧,谁也碰不得,倒还真有几分当长辈的样子。
卓晓彤十八岁那年,明珩离开海京出国扩大事业版图,她那份压了许久不能宣出于口的喜欢也跟着藏到了无人知晓的心底。
三年后,明珩回国,声名更甚,明家为他举办回国宴会。
四射而下的灯光里,明珩黑色衬衫的衣袖被卷到手肘,眉眼犀利深刻。
他勾唇淡笑,看着她说:“桐桐,四叔是不是还没教过你打人,乖,好好坐那看着。”
那一刻,被卓晓桐压在心底的暗恋,再一次重见天光。
后来的某日,海京城上流圈内的高级会所内,卓晓桐冷眼看着他身边拥靠的女人,气急了喊他名字:“明珩,你玩够了没?”
刚还聒噪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
“啪”的一声,明珩扔了打火机,隔着层烟雾凛眉望她,他眼底的沉郁厌烦毫不掩饰:
“卓晓桐,你哪来的胆子,敢管我?”
卓晓桐一瞬的怔然后走的干净利落。
半年后,同样的会所内,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包厢。
众人看着一晚上没开口说话的小五爷,不由感慨姓卓的那小丫头怕是真完了,没了小五爷的庇护,这二十出头的年纪再加上那张招人眼的脸蛋,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直到——卓晓彤的鞋子被人用酒水泼湿。
她压着火,烦躁的把湿漉漉的鞋子踢开,白如玉的轻小双足径直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没等有人想去看笑话,下一秒,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明珩倏地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在卓晓彤面前单膝蹲下。
他脱了自己外套,耐心十足地把卓晓彤不配合的双脚裹在里面,放在自己膝盖上,似有些无奈:
“有脾气回去再发,这会先别闹,受了凉生了病晚上回去又睡不着,你这是折腾我还是折腾你自己?”
卓晓彤瞪着他,气的又踢了他一脚。
明珩揉捏着她的脚踝,后悔地叹了一口气:“桐桐,咱公平点,你不管我,那让我管你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