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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许枝雪还是很乖,不吵不闹,安静睡觉。
即便如此。
凌骞柏在开车的过程中还是会时不时侧过头去确认下许枝雪的状态。
因此。
一段本来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将车子稳稳停进停车位,凌骞柏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到副驾驶这边。
他打开车门,弯身去喊许枝雪:“许枝雪?”
许枝雪拖着声音嗯了一声。
但没睁眼。
凌骞柏伸出手,隔着衣袖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晃了起来:“小许宝宝,我们到家咯。”
他学着之前野花喊许枝雪的语调,声音都夹了起来。
如果野花在这里,一定会被他这腻歪人的嗓音惹出一声鸡皮疙瘩。
但其实,凌骞柏夹起的声音并不难听。
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轻柔。
许枝雪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他视线模糊,感官迟钝,却还是凭借着熟悉的温度呢喃喊人:“Cypress......”
凌骞柏嗯了声,又甩甩他的手腕,逗猫一样:“我们到家了,你可以走么?”
许枝雪今天喝得比较多,理智什么的基本不存在。
他本能地想靠近令他感到舒服的温度,却被安全带束缚在原地。
他懵懵的:“嗯?我怎么被绑架了呀.......”
凌骞柏笑了。
“可能因为你太笨了吧。”他说着,同时探过手把许枝雪从安全带的舒服下解救出来。
身前没了束缚,许枝雪迫不及待前倾身子贴向凌骞柏:“要抱......”
尾音黏黏糊糊的,像裹着棉花的软钩子。
听的凌骞柏心底全是痒意。
他哪会拒绝,甚至眼角眉梢都是被奖励的笑意:“好,抱。”
一般来说,喝醉酒的人要比清醒的人稍重一些。
但对于凌骞柏来说,许枝雪这点重量就跟小猫一样,根本造不成负重的困扰。
他很轻松就把人从副驾驶里抱了起来。
还是面对面抱小孩的那种抱。
理智被酒精浸泡的许枝雪根本察觉不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只下意识搂紧温热的脖颈,又将脸颊埋进去轻轻蹭着。
他蹭得舒服,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小兽般的哼唧声。
软乎乎的,格外挠人。
被蹭的凌骞柏却直接半个身子都僵了。
但他还是咬牙将怀里无比磨人的小猫咪给抱回了楼上。
“到家门口了醉猫,开门。”一路忍到楼上,凌骞柏的声音都哑了几分。
许枝雪唔了一声,没动。
凌骞柏叹了口气,直接拉过许枝雪的右手,将他的食指放在了指纹解锁键上。
嘀嘀两声机械声响起后,凌骞柏拧动门把手,抱着人进去了。
许枝雪租的这套房子是凌骞柏的。
虽然他之前几乎没怎么住过,但这套房子一共就这么大。
所以他对房间的格局还是非常清楚的。
根本没问许枝雪,就直接抱着人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和凌骞柏在这住时的冷清不一样,现在这间卧室被许枝雪整理得格外温馨。
飘窗上摆满好看的绿植不说,上面还放了张小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迷你台灯和一本书。
墙角的位置被他摆了一个米白色的懒人沙发,沙发旁还放着一个几何形状的透明边柜。
柜子里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目光往床上一扫,床上还放着一个大概一米长的法棍抱枕,以及几个样式不同的卡通玩偶。
和许枝雪向外界展示的稳定内核不同,这里是他零零碎碎的小世界。
没人救治他。
他就很努力地用这些小东西把自己填满。
然后从容面对这个世界。
凌骞柏垂眸看向怀里人,直到怀里人拧眉哼出一道不舒服的声音。
他才意识到自己将手臂收得太紧了,把人勒疼了。
凌骞柏微微放开些,接着便往床的位置走了过去。
许枝雪还是很乖,被放下也没有闹,也没有死死搂住凌骞柏的脖颈不让他走。
只是半睁着迷蒙的眼睛说:“你不抱我了么......”
凌骞柏:。
凌骞柏被他问得差点缴械投降。
他扯了扯裤子,半蹲在床前,跟许枝雪说:“我去弄个热毛巾给你擦脸,你乖乖躺着别动,能听话么?”
好像在哄小孩子。
然而此时喝多酒的许枝雪俨然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他听清了凌骞柏的话,迷迷糊糊点了头:“嗯,我不动。”
许枝雪说不动就真的没动。
等凌骞柏拿着热毛巾回来时,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乖得很。
凌骞柏无声笑了下,小心而细致地帮许枝雪擦了脸和手。
放好毛巾准备帮他脱外套的时候,许枝雪忽然喊他:“cypress.......”
凌骞柏垂眸看他:“嗯?”
许枝雪眨着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凌骞柏安静两秒,对他这么快就醒酒略显遗憾。
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