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夜无事,不睡觉干嘛……”
天枢犹豫片刻,鼓起勇气,翻身趴在榻上,轻轻握住百里绥的手。
“殿下,是否属下伺候得不周,让您不喜?”
百里绥无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目光清澈的男人。
“孤没有不喜,你很好……为何突然这么问?”
天枢垂眸道:“殿下夜夜与属下同榻共寝,却已有两月零三日未曾……属下心中惶恐。”
殿下上次让他侍寝,还是在二月初五那夜,此后再未有一回。
自去年岁除夜,他第一次侍寝,至今已近百日,仅有三次……
百里绥闻言,微微一怔。
天枢竟将此事,记得这般清楚……
“自二月上旬至四月初,六部逐步更换尚书侍郎,因而事务繁杂,孤实在忙碌不堪。”
百里绥轻笑道:“你应该知晓,孤几乎子时才歇息,寅时便起床,哪有心思想这些。”
“属下知晓,并非有心纠结此事,只是怕殿下不喜。”天枢慌忙解释。
“天枢,女子一旦劳累,确实无心此事,不似男人,易沉迷其中。”
百里绥轻抚着天枢的脸庞,“今夜你是有了想法?”
胆子确实大了些……已经敢主动提及此事了。
天枢突然抱住百里绥,将头深埋进她的颈窝,“属下不敢……”
百里绥轻声笑了笑,“既然你有了想法,那便来吧。。。。。。”
说完,她翻转身躯,将浑身滚烫的天枢压在身下。
“我们……好像从未唇齿相依过?”
“属下不敢……”
话音未落,百里绥已俯身覆上天枢的薄唇。
一时之间,御帐轻垂,满室的温情旖旎……
“咚咚……”一阵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寝殿内的缠绵。
“何事!”百里绥的声音有些微怒。
“殿下,苏大人突然到来,且醉得厉害……”高寅低声禀报。
他不敢打扰殿下安寝,但苏大人乃是殿下心腹重臣,他不能不禀报。
“景辰?”百里绥眉头一皱,“此时不是已经宫禁……”
她突然想起,景辰持有令牌,可以随时出入东宫。
而且,负责宫禁的乃是皇城司……
“殿下,属下为您更衣。”
天枢喘着粗气,赶忙爬起来,下榻取来衣袍。
百里绥见状,竟有些许内疚。
天枢这副模样,像极了被宠妃深夜抢走恩宠,却不敢抱怨的小可怜。
“罢了,你随孤去看看。”百里绥起身更衣。
景辰为人稳重得体,从来不会饮酒至醉,深夜来此,应是有急事。
片刻后,明德殿,书房内。
苏景辰依旧是白衣胜雪,此时却是醉意朦胧,脸色绯红,宛如天边那一抹晚霞。
“景辰,你怎地醉成这般模样?这么晚了还过来,所为何事?”
苏景辰未曾言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百里绥。
突然,他上前一步,迅速褪去身上的外袍,随后准备解开玉带,动作流畅而自然。
“等等!”百里绥闪身阻止,将醉醺醺的男人按在椅上。
“景辰,你这是做什么?”百里绥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询问。
难不成这人,还有酒后脱衣裸身的习惯……
“微臣想侍寝!今夜、现在就要为殿下侍寝!不要天枢!”
苏景辰坐在太师椅上,仰头看着眼前的百里绥,神情严肃认真,一字一句甚是清晰。
天枢闻之,指尖轻颤,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百里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而此时,百里绥顿觉无语,心中甚至升起一团无名怒火。
深夜时分,她从榻上起身,竟然就听到这人酒后的胡言乱语!
或许,是她近日太过和善,让景辰忘记了她的身份。
百里绥指尖一点,喋喋不休的苏景辰突然昏倒在椅上。
“天枢,你将他送回太傅府,而后早些回来。”
百里绥丢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任何人都不可以忤逆她!
哪怕是已为她侍寝的天枢,若是越了底线,她也会毫不犹豫杀之。
无论是身居高位的丞相,亦或身份尊崇的皇夫,皆是她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