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柔嘉公主嘴角轻扬,起身随意行礼,“那便多谢皇长姐,妹妹们静候佳音。”
果然还是耳根子软的废物!如此模样怎配长公主之名……
与此同时,紫宸殿,前殿内。
“陛下,此药可调理身体沉疴,至于子嗣方面,养上几年未尝不可。”
许久未见的薛淮,边说边恭敬地呈上白瓷瓶。
“又让你费心劳神……坐吧,这里也无旁人,”百里绥轻笑道,“伯爵府可还住得习惯?”
“甚好!”薛淮稽首谢恩,“陛下封赏过重,微臣实在愧不敢当……”
“朕知你淡泊名利,但朕能给予只有权势富贵。你依然可四处游历,有空多回长安一聚。”
说完,百里绥将一块金牌递与他。
薛淮赶忙跪地,双手接过,“陛下此前已赐予令牌……”
“那是东宫太子令牌,此乃皇帝御赐金牌,”百里绥虚扶一把,“日后你可随意出入皇宫。”
“多谢陛下隆恩!”
百里绥笑了笑,转而说道:“三月初九,朕与皇夫大婚,到时候裴湛和叶大夫,白芷与南星,皆会来长安,咱们再好生一聚。”
“恭喜陛下大婚之喜!”薛淮立刻拱手道贺。
“那个……微臣最近在钻研……妇产婴孩之道,且这两年不外出游历。”他小声开口。
百里绥微微一怔,明白过来,眼中满是笑意,“那便有劳薛神医,有你在吾心甚安。”
此生得友如此,乃她之幸事……
“薛淮,你今年是二十有六吧?”她突然问道。
薛淮愣了一下,点点头:“是……是二十六岁……”
“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吗?”百里绥轻咳一声,“纯属好奇,莫要多想。”
“实在是无合适之人……”薛淮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如今这般也挺好,潇洒自在。”
娶妻生子,他似乎从未想过……
他不过是被家族,弃之敝履的外室子而已。为了生存,幼年甚至在青楼苟延残喘。
幸而后来得遇师父,随其钻研毒医之道,但那段深陷泥沼的日子,却永远无法忘记。
他欣赏世间美丽之物,只因自已如同泥潭困兽,肮脏不堪。
如此,何必再去玷污无辜女子……
“只要活得自在便好,你如今这般生活让人羡慕不已。”百里绥轻笑道。
随后,她貌似无意地说:“你的伯爵府,正好在瑞王府隔壁,府邸布置皆是由三哥督促。”
岂止是督促,传言三哥可谓是亲力亲为!
或许正因如此,长安城内,不知何时传出了流言蜚语。
毕竟,瑞王已二十一岁,府中无任何女眷,又时常与薛淮形影不离。
众人纷纷猜测,瑞王与这位长安新贵承恩伯,是否“关系匪浅”?
因而,百里绥亦有些好奇……
“瑞王待人热情,真挚坦荡,实乃微臣之幸。”薛淮笑着回应。
“……”百里绥无言以对。
三哥自幼便是清冷性子,怕是与“热情”二字沾不上边儿。
不过,薛淮是真心与之交友,堪为真正的君子之交。
二人又惬意地闲谈片刻,直至高寅禀报,户部尚书等人有事启奏,薛淮才先行告退。
出了宫门,薛淮脚步稍顿,回首望了一眼,随即离开。
其实,他此行并非为采药,而是应武安王之请,去了一趟北疆金城。
裴时骁种下绝情蛊半年,早已彻底忘却与“知鸢”有关之事。
然而,二爷似乎陷入一场梦境,其竟然依着梦中虚影,提笔勾勒出“知鸢”的大致模样……
万幸的是,绝情蛊未动,二爷尚未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