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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孤月 小糖稚 2009 字 9个月前

这时宋玉德弓腰碎步,到了嵇憬琛跟前默了默,显然有话想说。淳于烁还算有眼见,轻易挣脱开来束缚,不了被嵇憬琛抓了回去,鼻息皆是嵇憬琛由内而外散发的龙涎香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争气地脸红了,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又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忆起初到明时,他曾说过不要喜欢上嵇憬琛的,可如今一颗心总会为嵇憬琛跳动,对于阚飞渊的事情也模糊了起来。

好奇怪,不该是这样的。

难不成,他真的有什么受虐倾向么?

淳于烁头埋在嵇憬琛怀中,陷入了沉思,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任何理由,索性把一切归纳成——他有病。

嵇憬琛像是察觉到他的异常,低头用鼻音上扬“嗯?”了声,他摇了摇头没把困惑说出口,神情低落,“你与宋公公有要紧事要谈,我退下为安。”

“乐乐不是外人,且说吧。”嵇憬琛不给他反抗的功夫,横着打抱起他,迈着两步为一步的步伐走着,十来下就到达了亭子。

顷刻间下起大雨,整个亭子的氛围,不知怎么回事儿变之又变,冷嗖嗖的,让人直颤颤巍巍的。

亭子建得很宽敞,尽管雨势再大,雨水都不会溅进来。所以嵇憬琛随意寻了个有草席的地,席地而坐,把淳于烁牢牢锁在怀中。尽可能给与暖意。

宋玉德已经见怪不怪了,凑近了一些些的距离,说:“圣上,倭寇在南部刮搜难民之物,野蛮地叫嚣要把南部攻下,现在民苦连天,有了民变之意。”

嵇憬琛面色乍然凝重,沉默片刻,问:“乐乐依你的做法,你会怎么做?”

忽然被点名提问,淳于烁本就心不在焉,自然没听清嵇憬琛的问题,迷茫眨了眨眼睛,好在嵇憬琛还算有耐心,重复了问题。

于是,淳于烁轻掐下巴,故作沉思,在雨中曼曲中,说:“倭寇为人狡黠多疑,所以武取是万万不行的,只有智取行得通。圣上倒不如布下一盘棋,执棋观后,方能将黑棋给排除干净。”

嵇憬琛意味深长,笑了笑,“那乐乐有何法子?”

“简单。”淳于烁言简意赅道:“圣上能派人加速民变之意,这里必须是有民变的风声,但万万不能民变。在倭寇以为鸿洲南部即将攻下之时,圣上避而不见,等倭寇宵小继续‘折磨’南部百姓,等他们认错,圣上再出手问,民变简单,易主也简单,但倭寇宵小不将人命看在眼里,您寒心不管。南部百姓肯定会认错。”

这种办法很危险,却是最快见效的。他自幼喜阅史书,更是把先人们的法子学的七七八八,本来想着要协助太子哥哥的,不曾想他会用在嵇憬琛身上。

嵇憬琛认真思忖此法子,恍然大悟了起来,忽然出声哈哈大笑,往淳于烁脸上啄了一口,“乐乐真是朕的贵人啊!朕与爱妃,一武一文,若是执天下,怕是能站的很稳。”

淳于烁面色不变,谦虚道:“圣上言重了,我不过是在为圣上解决问题罢了。一昧的用武力解决问题,未来民心臣心会变,史书也只会贬低你,所以这并不是个好办法。”

宋玉德闻言露出欣慰的笑,“纯妃娘娘,奴敬您。”

淳于烁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清楚他怎么就变成了‘贵人’,毕竟在大淳内,所有人都不屑用武力处事。

不过也罢,只要嵇憬琛能好好稳住天下,他就能利用嵇憬琛的‘宠爱’白了头。

那天雨下了很久,长时间待在亭子也受了凉,当晚淳于烁就发起了咳嗽,眠里糊涂,竟然抱着嵇憬琛睡了过去。

?

果然放纵了一夜,淳于策抵抗力本就不好,发了低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着呓语了几声。

因为是独身前来鸿洲的,他身边一个贴身侍卫都没有,病了都没人知道。

他喉咙哑了一夜,梦醒特别的干涩,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水壶距离他的位置特别的远,伸手都够不到。

为此,他趁着身体还有力气,狠狠臭骂了于亥一顿,发誓等会儿见到于亥,一定要好好的惩罚。

门猝然被推开,他攥着被子的手有些无措,赶紧闭上眼睛,佯装还未醒来,殊不知一颤一颤的睫毛出卖了他。

于亥一进屋子便发现了,只是没戳破太子殿下的装睡罢了。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到淳于策唇边,轻言轻语地笑笑,“殿下喝水。”

估计是怕淳于策喝不到水,于亥抱起淳于策的头,用膝盖代替枕头,双指捏着淳于策的脸颊,两侧瞬间噘了起来,越看越可爱。

由于好玩,他来回捏了掐了再次松开,嘴边扬起不可察觉的笑意,直到淳于策眉间倏地皱起,他心虚似的松手,还用咳嗽声掩盖了行为。

要是殿下生龙活虎的,他怕是会被宰的。

淳于策眼睛未睁,唇先微张,温热的水灌入喉咙舒服了许多,皱起的眉头都慢慢的抚平,寻思着于亥还算有良心,还会来找他。

他努力探头要喝着水,怎知于亥像似误会了他意思,直接把杯子给取走,还低低地笑着,摸着他滚动的喉结。

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挑衅,他愤愤地睁开眼睛,侧头狠狠咬了于亥膝盖的肉,兔牙却没什么攻击性,惹来于亥的哈哈大笑。

怎么办,更生气了。

于亥知道太子殿下没用什么力气,嬉皮笑脸低头轻吻了太子殿下的额头,后者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